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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在最高的山巅,摇铃十二响,声震寰宇,思念会随铃声传到对方身边。”

其实当初的我并不明白他眼中的深意,只觉得那目光有些悠远,似乎不只是在看我。

我们的初遇是个极普通的午后,我随师父去看望老友,为了躲清净闯入了寺里的禅房,看到了树下看书的他。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闯入不久,师父就赶来带着我离去了,之后一直不曾再见他。

十二三岁的年纪,师父就去了,听人说是被情劫断了修仙路。听不懂,但我明白从此我就没有师父了。

寺里的老方丈在师父下葬后,带我回了寺里,说让我和他做个伴,自那以后我与他朝夕相处,渐生默契。

后院的禅房里,我练剑他诵经。午后的时光一如之前,我闯进了他的世界,在这个禅房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眨眼几年光阴过去,我们都长大了。

一日,老方丈叫了他去,从清晨日出到夕阳落下,始终不见他回来的身影。出于对人基本的关心,我放下剑去老方丈处找他回来。

才刚跨进院门,就见他扶门站着,没有起伏的情绪,看上来与平日相去甚远,有些奇怪的感觉。

我唤了他一声,想问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去。可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流起了泪,记得师父说过这叫哭,好像是因为伤心。

可他为什么伤心?我想不明白。但师父教过有人哭时,我该去安慰他,可安慰是什么,师父还没教过。

我望着他突然向我走来,抱住了我,语气有些奇怪:“我有法号了,叫澄空。”

我照着师父常做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问他:“为什么要哭呢?”

他向来懂我的意思,很快就接了话却不是回应我的问题:“师父说你也该有道号了,他替师伯给你想了一个,你觉得妄言怎么样?”

“很好啊。”这不是敷衍,只是我觉得叫什么都无所谓,我并不会因为名字而改变什么,名字也不能改变我什么。

又站了一会儿,他终于直起身来,眼里是我看不懂的东西,越过我向外走去。

从那天起,他变得越来越忙。我好几次早起找不到他,又在半夜才听见他回房的声音。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老和尚,见人总带着和善的笑,得体的处理好一切却少有想之前一样的时候。

虽然每天都能看见他笑着,可我总觉得他笑的时候并不开心,可他总是笑着,久了我也分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笑了。

那是第一个老和尚没有陪我们过的冬天,好像比以往冷上不少,秋天时他就告诉我老和尚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