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这一杯本王敬你。”
“谢大王。”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声音细长,站起身,举着酒杯高于额头,穿着中原服饰,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要敬风雷门的宋帮主。”
“谢大王。”宋帮主坐在军师的下座,俨然是座上宾,举起酒杯,站起身,眼角瞟了一眼在他依次下座的两个人,然后行了礼,也一饮而尽。
“第三杯我敬各位英勇的蒙丹将军和勇士们。”
全场一片响应。
这举杯敬酒的正是蒙丹国的国王拓跋沙力,他满脸胡子,身材魁梧,四十出头,脸上表情不多,显得平静而深沉。
“大王,请问大王,我等在此驻扎已十多天了,将士们手都痒了,不知何时下令攻城,踏平齐州城?”站起来问这话的是坐在右手边的一位将领,名叫金兀的将军,也是被命为此次攻城的主力。
“不急,我们先听军师怎么说。”转过头,“司马青,众将都按奈不住了,那日你建议退兵五十里驻扎,今日总可以说说原因了吧?”
身为军师的司马青,慷慨地说:“以我蒙丹国之军力,攻下齐州城,甚至踏进大梁京都都不是问题,只是如今时机还不成熟。”
“为何?”坐在右边的各位将领纷纷发问。司马青见状,心中知道,今天如果不能说服这些将领,自己这个军师估计很难让人信服了,虽然蒙丹大王对自己信任有加,但终究人心难测,况且统领的是这样一群将领。“大梁的先皇昏庸无能,荒淫无度,横征暴敛,疏于政务,以致大梁国国力羸弱,军队疏于操练,久不经战事,战力更别提了。如今的皇帝继位之后,虽然勤于政务,试图改变吏治和军务,但积病已久,岂能是一朝一夕可实现的。看大梁国现如今是国库空虚却贪腐横行,朝廷内勾心斗角,就连军队的武器都长久没有翻新检修,大王扫平大梁是迟早之事,却不可急于一时。”
本来各位将领听得甚是激愤恨不得明天就杀进大梁都城,却被这最后一句泼了一盆冷水,气的差点骂娘。
“如今攻城是条件还不成熟的原因有三。一是我军擅长骑射,战马雄骏,但对攻城经验不足,还有攻城所需的武器物资准备不足。涿鹿城外,大梁军队轻松被击破,在他们退守涿鹿城内时,我军攻城死伤将士的数量和攻城时间,诸位将军试想便知。如今齐州城的城墙远比涿鹿城高且厚,为避免盲目攻城带来的损伤,此时不宜攻城,此原因一也。”
“其二,大梁军兵败之后,必然吸取教训,不会在齐州城外空旷之地与我军正面交锋,必会退守城中,利用护城河和城墙,引诱我军攻城。倘若不信,金兀将军明天可率军前往进攻驻扎在齐州城外的军队,若其交替接应退回城内,便证实今日之言,请撤军返回。另据风雷门刘门主打探的消息,大梁军统帅江元帅不日将被传回大梁京都,圣旨应该在路上了。不论是赏是罚,他都会在离开齐州城下最后的军令就是全力守城,不得出击。”
“其三,大梁军新败,军中各位将领人心恐惧,怕有失职,掉了脑袋。如今必然事事躬亲,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将功赎罪。更主要的是齐州城内现在是粮草充足,军队虽然只有四万,但城中人口众多,可临时发动城中百姓制作守城器械,所以现在攻城就会应兵法上所讲的哀兵必胜,故不宜攻城。”
司马青说完,却听不到军账中有人再向他发问。军帐中的各将领大多默然思索的样子,原来这些将领大多是北方各部落首领,各部落虽受蒙丹王室号令,主要是来自于武力威胁,组织本部落的兵马,参加这次南下战斗。本意是想获得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或其他生活物资,在打进涿鹿城后,一路南下,烧杀抢虐,着实得了许多好处,就想着赶紧打进齐州城,还要赶在部落下雪之前把战利品带回部落和部落人分享。所以个个都急着想让拓跋沙力大王赶紧下令攻城,此刻一听军师司马青条件不成熟似乎很有道理,毕竟不能让自己部落的年气人白白去送死,所以一下子安静了。
司马青,军师之位坐稳了。
“血刀门汪门主,神鹰帮刘帮主,二位及门下弟子在上次拦截梁军粮草立了大功,我还没敬二位一杯,请。”蒙丹王的气度确实不凡啊。
“血刀门常年受大王供奉,尽点绵力自是应该。”
原来刚才风雷门帮宋帮主拿眼睛瞟一眼的是汪门主和刘帮主。敬酒的先后顺序也是要攀比一下的,很有讲究啊。
“众将,来,再饮一杯。”说着就一饮而尽,“各部若有事就先回吧。”这是大王在下逐客令了。
……
“军师,请留步。”“请坐。”
司马青先是一停,只得转身回坐在刚才座位上。
“军师,刚才似有话没有说完?”
“说完了,只是对大王要说的话没有说完,在众位将领面前说的话确实说完了。”
“本王洗耳恭听。”
“大王清楚目前这十万大军如何组成的?”
“本王军队五万,其他都是个部落首领带来的。”
“大王可知蒙丹国人口总数多少?可召集多少人丁充当军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