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骑着摩托车,进入外城后没有直接回住所,而是到了一家名为红火蚁的酒吧。
酒吧招牌上螺母和零件焊接起‘红火蚁酒吧’字样被酸雨腐蚀得不成样子。
霓虹灯只有几个偏旁部首在闪烁。
乍一看,像是“工人虫西口”。
厚重的大门也焗满补丁,破旧不堪。
拾荒人都知道,红火蚁这种生物虽然看似不起眼,但是冷不丁咬人一口,轻则瘙痒红肿,重则过敏休克。
而且这些小东西无处不在,多得数不过来。
它们和蚊虫都是混迹于荒原和废墟的这帮泥腿子的大敌。
张凯拎起背包,锁好摩托车,推开酒吧的大门,风尘仆仆地走进去。
酒吧墙上挂着一些老旧的金属零件和齿轮拼凑的工艺品。
还有几颗形状怪异的骷髅头骨。
据说这都是酒吧老板年轻时猎杀的高级恶物。
一股混合着烟草和酒精的难闻气息扑面而来。
加上悠扬律动的暖场音乐,让人瞬间沉浸在这个颓废的后现代废土世界中。
三个衣着暴露、脸色难掩憔悴的女人坐在门旁的长条凳上。
她们无聊地抽着烟,等着客人问价。
见张凯进来,右边穿着花衣服的妓女抽了口烟,眼神迷离地说道:“喂,小子,两年不见,怎么瞎了只眼?不过也长大了啊...玩玩吗?给你半价...”
“花姐、菲姐、春姐,忙着呢?”
张凯微笑着点头打招呼走过,没有接话茬。
中间的皮衣妓女对花衣妓女说道:“我看你真是饿了,铁哥不是说不让打他的主意吗?你要是敢和他上床,咱们好不容易谈下的拉客地儿就没了。”
“切!”
吞云吐雾中的花衣妓女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反驳。
废旧金属工作台改制的吧台后方,嵌着一条机械右臂的长发帅哥调酒师,在调配着各种鸡尾酒。
脆薄的玻璃杯在他手中上下翻舞,酒液涌动,一滴也没有撒出。
可以看出他虽然身残,但对力道依然有着精准的掌控。
调酒师身后两台老旧的电脑屏幕正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屏幕里面播放着一些难以理解的代码和图像。
偶尔会闪过属于旧时代的自然美景和毛绒动物。
似乎在努力将那一段几乎被遗忘的旧时代历史理顺,并介绍给来往的顾客。
现在时间还早,属于红火蚁酒吧的大多数客户还在回城路上或者在享用晚餐。
酒吧里只有几个五大三粗的酒蒙子在吵吵闹闹。
两位身穿红火蚁字样围裙的年轻酒娘穿梭在客人中间,为他们送上劣质的酒水。
酒娘们偶尔能收到客人塞进胸脯的钱币。
纸币上写着客人的住址。
大多时候,酒娘会把地址抄写后转给门口的妓女。
但如果她们有意,下班的时候也可以额外去赚这一笔外快。
两位酒娘很是面生。
她们青涩的样子,不像是老手。
应该是兼职的学生和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