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的春天很美,雍容华贵,很惊艳的那种美。
校园里,金黄闪亮的小小迎春花,水粉色的桃花,灼灼盛开的樱花,冷艳高傲的玉兰,幽香暗盈的丁香,花瀑一样的紫藤、黄团团的刺梅争先恐后地吐蕊绽放;蜜蜂、蝴蝶在花丛中流连忘返,舞裙弄裳;树木抽芽吐绿,柳树的枝条渐渐地柔软起来,老绿的松枝顶着一截截新绿,柔嫩的梧桐叶遮挡住鸟儿活跃的身影,只能听得见它们啁啾的欢叫声;地上的草似乎一夜之变得密绿;泥土里,蛰伏一冬的居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尽情地呼吸着春的气息……
百花林绚烂多彩,如赶集一般地热闹起来了。通幽亭和毓秀亭在红花绿树的簇拥下,散发出更加迷人的光彩。
BJ的春天很短,北京人形象地称之为“春脖子”,不知不觉间天变得烘热,亮得也愈来愈早了。
四月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的心情也像阳光一样明亮而舒畅,路两边花团锦簇,显得欢快而热闹,树林里空气清新,沁人心脾,林雨荷跑完一圈,领张早锻牌,沿着林荫小道一边踱步往前走,一边轻声读着英语。
“林雨荷!”背后有人一连几声喊她,林雨荷回头一看,李浩哲一头热汗的朝她跑过来。
“你怎么大汗淋漓的?”
“我一口气,跑了,四圈。”李浩哲撸了撸袖子,宽厚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
林雨荷吃惊得瞪圆了眼睛:“四圈?”一圈少说有八百米,一个早晨跑四圈,天啊,这家伙发癔症了不成?
“哎,你早锻牌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的。”
“哦,不用不用,谢谢了。”林雨荷脸腾地一下红了,她慌张岔开话题,“你喊我有事么?”
傻瓜,喊你就一定有事情?李浩哲窃笑不止。大老远看见林雨荷在前面聚精会神地捧本书看,他只不过想过来搭讪一下,这学期功课多,他还未跟她说过话。见林雨荷问得如此纯洁,他禁不住嘴角一翘:“我……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不知道刘俊楠在哪儿?”
一大早的,看见她就跑过来问刘俊楠在哪,李浩哲一定有急事。林雨荷急人之难的心肠难免不热起来:“噢,如果她没换地方的话,应该在三教二楼某个教室。你有急事啊?这么早找俊楠,课前不就能见着她了么?你若是着急,我可以帮你找她。”
话未经过大脑地一出口,林雨荷立即就后悔了:她失言了。李浩哲若想求她找刘俊楠,自然会主动开口,如果他问她的最终目的是想亲自找人,她过于热心反而会添乱。
李浩哲现出一抹略带尴尬的微笑,变得有些结结巴巴:“呃……没什么事,有点小事……不着急的。”
林雨荷暗自庆幸:果真李浩哲不愿意让她知道。
李浩哲目光落到林雨荷手中的英语书上,他微红着脸继续搭讪:“你在读什么书,能让我看一眼吗?”
“这是咱们上课的英语书,你看。”林雨荷把书合上往李浩哲面前一递,让他看正面封皮。
李浩哲嘿嘿一乐:“林雨荷,你真用功!”树林里还有人在读外语,他把四张早锻牌往林雨荷手中的书页里一插,“这四张给你,我多得是。如果不够,跟我说一声,我给你送过去。我走了!”说完快步跑开了。
“哎——我不要!李浩哲——”林雨荷朝李浩哲的背影喊了一声便立即住口了,一是这小子跑得太快,一眨眼跑出了老远,恐怕已听不见她不仅不领情反倒是不满的抗议;二是道那边还有很多同学在跑步,大庭广众之下,声嘶力竭像抓小偷似的喊“站住”恐惹人误解。
林雨荷又急又气,又气又急,跺着脚带着哭腔道:“谁要你的早锻牌了?!”她像摊上了棘手的官司,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林雨荷估摸好时间,去食堂打饭时不出所料地见着了刘俊楠,于是端着饭缸急忙喊住了她:“早上跑步,我遇到了李浩哲,李浩哲说有事要找你,他找着你了吗?”
李浩哲压根儿就没去找刘俊楠,刘俊楠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什么?李浩哲要找我?他没找我呀。”
“我告诉李浩哲,你可能在三教二楼。”
“对,我在211教室。”
“李浩哲一见到我就问你在哪,而且他是跑过来问我的,好像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