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明亮的声音清楚传进了自己耳内。
……
王炘激动地走向供台,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神明!”
祭神之法,居然真的可以根治病症。
“神明?”
王炘又喊了一声,山林中只有冷风呼啸。
“走的还真快。”
王炘虽然激动,却也感到困惑,为何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病人?难道祭神另有门道?
“或许是我虔诚也说不定。”
此刻最大的疑惑,莫过于师兄想要杀他。
王炘并不知道其中原因,老郎中对他有恩,看在李自牧是他徒弟的份上,还是挖了个坑把他埋下。
匆匆下山。
焦镇。
此时已是午夜,王炘在镇前停下脚步,看向坐在牌楼下的老者。
“张伯,我能听见了,我可以说话了,西阴山的神明可以治病,我给你写个祭神的法子,你去……”王炘把话咽进肚子里,迈起脚步,走过老者向着夜色下小镇静谧的大街行去。
牌楼下的老头眼神涣散,脸上的笑容却是相当猥琐,捏着剪刀一下下擦过自己的光头。
他总是一个人,不像平常老头老太汇聚一堂,闲言碎语。以前王炘认为他只是无依无靠,不擅长交际。
此时才知道他平日里呢喃的是什么:“刘寡妇,小娟,王炘,俺要亲亲,嘿嘿……”
镇上的“万春堂”是方圆百里唯一的医馆,白万春也是一镇十乡唯一的郎中。
医馆尚未打烊,王炘敲了敲房门。
“进。”
王炘推开房门,只见柜台后,面目慈祥的白须老者用口水湿了湿手指,捻过发黄的医书。
白万春医者仁心,经常忙碌到后半夜。
王炘不禁想到他对前身的医治,每次行针都弄得一身汗水,颇有些感动。
正要张口。
白万春抬头看向门口,苍老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惊惧,张口道:“小畜生,你怎么没死?!”
轰!
王炘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个意思?
前身上山前,老郎中那不怀好意的微笑突然浮现在脑海,王炘又联想到要杀自己的师兄,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李自牧的谋杀是这老杂毛指派的!
白万春道德高尚的形象立刻在王炘眼中烟消云散!
明明他还传了自己祭神的法子!
王炘想不通,故意装聋作哑,打起手语:“师父,我按照你的吩咐,念诵咒语一字不差,可等了好久,并不见有神明降临。”
“什么狗屁的神明!”白万春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知道王炘听不见,大声自语道:“我随便找了个咒语教给他,只要他大喊大叫,便能引来耳中妖吃了他,妈个巴子的,这小畜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
王炘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抓住了别在腰后的柴刀。
“小畜生,给老子过来!”白万春声音冰冷,却是和颜悦色的打了个手语:“好徒儿勿恼,或许神明今日外出访友,正巧不在家中,等明天你再去找他医治。”
“来。”白万春招了招手,“师父先给你把病症压住,以免明日发作耽误祭神。”
王炘倒要看看他搞什么花样,走到白万春身旁坐下。
“啪啪。”
白万春甩手就给了王炘几个耳光,嘴里骂道:“小畜生,贱货,死聋子!”
接着打起王炘熟悉地手语:“师父这是在为你舒经活络。”
“……”
“好徒儿,来,师父这就给你施针。”白万春打完手语,掏出一根半尺长的钢钉便刺向王炘脊背:
“敢耽误老子治病,看我不捅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