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儿想了想,说:“难怪夜澜如此能耐非凡,而且又善于透识人心,原来他就是一只妖怪。这下麻烦了。”
丑皇后当然知道她说的麻烦大了是什么意思,从四长公主所掌握的信息中可以看出,当年先皇之死,在所有人的意识中,先皇是因为思念失踪的五长公主才坠入梦魔而死,可谁想到却是夜澜动的手脚。
当时丑皇后心心念念的愿望就是想要先皇早早地死去,只有先皇死了,身为太子的皇上才能顺利登基上位,她也同样能一跃而成为皇后。只有这样,她才不用再担心太子之位被其他皇子所取代。
所以在听说先皇死了的第一时间里,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大笑三声,那时她还自以为是上天眷顾,终于天遂人愿。
她沾沾自喜。
可她做梦都没想到,先皇的死,居然会是夜澜以妖法施为,如今细细想来,显然是夜澜身为妖孽,有着超人的能量,这才能够透识自己的内心想法,而不声不响的去做到。
难怪自从夜澜来了之后,夜澜凭以他的聪明才智,让她觉得很多事情都变得迎风而解,顺心随意。哪怕就是这次江都王与歧王的事,她都能隐约从中看到夜澜的影子。
本来这些事若是人不知鬼不觉,原也没什么,可如今一旦被四长公主识破禀报于皇上,问题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毕竟夜澜是紫衣卫副统领,而紫衣卫又正是当年身为太子妃的丑皇后费尽心机从先皇手里争取过来的。只要这些事情一提上桌面,无疑对丑皇后是极为不利的。
“该怎么办?雪儿。”丑皇后又问了一句,看来她的确是有些慌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心慌意乱。
苏雪儿紧紧握着丑皇后微颤的双手,诚恳的说:“皇后不要担心,你听我说,这件事非同小可,皇上再糊涂,也不会将这件事放上朝堂。”
丑皇后茫乱的点了点头,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实在是无法做到。
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吓坏了,生怕为此而丢掉皇后的身份,甚至说不定连小命都保不住。
毕竟谋害皇上,可是灭九族的死罪,哪怕不是她所为,难保不被有心人移花接木,到时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过了好大片刻,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苏雪儿微微松了一口气,说:“这件事吧,太过突然,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怎么解决?”丑皇后连忙问。
“别人可以颠倒黑白,我们同样可以栽赃嫁祸。”
“哦,快说说看。”
“皇后,歧王手里不是有江都王和安庆王在这次比武大会企图密谋造反的证据吗?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将四长公主拉下水。”
丑皇后这时已渐渐恢复清明,脑海里飞速运转着,想了想,觉得事情大有可为。
丑皇后说:“要拉四长公主下水,也不是易事,能做到让人无可辩驳吗?”
苏雪笑说:“由人证口中说出来的证据,皇后觉得谁能辩驳?”
丑皇后微一思索,不觉也笑了起来,刚才的忧急一扫而空。
是啊!既然是证人,说出来的话便是佐证。
而最关键的是,这个证人同样是江都王和安庆王谋反的证人,只要他指证四长公主与江都王安庆王是同伙,谁能够反驳?
先不说与两王对立的人,就光是歧王更不会,歧王如今是恨上了他们,自然会不顾一切的想要铲除他们。
如果有人质疑证人的话,为四长公主辩驳的同时,无疑也是在为江都王和安庆王辩驳。
密谋造反,可不是小事,谁又敢站出来说话?
丑皇后想透这一点,不觉喜笑颜开,说:“雪儿可真是我的智多星,能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怕是要让皇上为难了。”
苏雪儿当然知道皇上为难,而且还是最为难的一个人。
如果皇上有心要赦免四长公主,就必须要赦免江都王和安庆王,否则厚此薄彼如何服众。
再说以谋反之罪,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是他说了算,而是要通过朝堂定罪。
“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到小心,不要让皇上怀疑到我们。”皇后叮嘱着。
苏雪儿说:“放心吧,之前我们还不能确定歧王的态度,如今歧王既然派了洪敬前来试探,说明歧王是有心向我们靠拢。而且要除去江都王和安庆王,他不得不与我们合作,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再利用他一次。”
不仅要利用,而且要利用到他流尽最后一滴血,甚至无话可说。
这就是权力的游戏,也是利益的争锋。
苏雪儿细碎的牙龈发出阵阵森寒,说完又问丑皇后:“我家阿黑可是放心了?”
丑皇后能不放心吗?这其中的利害一想通透,几乎让四长公主毫无翻身的余地,不仅让她出了一口这些天来因四长公主所受的恶气,又能化险为夷,可谓是双赢的局面。
她微黑的脸仿佛发出透亮的光芒,她忍不住幸福的想:除了我家雪儿,谁也不能叫我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