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野起来,每到这个时候,象他们这样盗墓的人,神经都会自然而然的被内心的欲望所鼓动绷紧。
就好像乞丐渴望见到珠宝,色狼渴望遇见欲女一样。
火把在慢慢的移动着,不算很大的墓室尽收眼底,一切都显得那么古陋和灰败。就是零星散置的冥器也简单粗俗得毫无价值。
大雄宝殿,菩萨保佑四人面面相觑。
这眼前的一切,似乎跟预想中的不一样。
“这就是一口大富贵?”大雄宝殿,菩萨保佑他们的呼吸又粗重了起来。
他们觉得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八道杂乱的目光全在墓室内到处搜索,以寻求更大的精神和物质安慰。
可他们搜遍了整个墓室,竟然没有发现一件象样的冥器,就是那种拿到市井上去换几把碎银的古币也不见一枚。
这对一个大财主墓来说,是不是显得有些反常了呢?
他们跟阿三盗了这么多年的墓,似乎从来都没碰到过这么寒碜的大财主。
大雄忍不住手脚颤抖的骂了一句:“艹他娘的,怎么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菩萨哭丧着脸说:“会不会是别人捷足先登了?”
宝殿拼命的摇头:“不可能,这里没有其他的盗洞,别人不可能进来的。何况老大都说了,这是一场大富贵。”
大雄想想也是,说:“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不一样,大家别灰心,外面没有,那棺材里面肯定会有的。”
他们又定下心来,又充满了幸福的希望,都两眼放光的往棺材望去。
赵疏桐站着一直没有动。因为她发现,刚才还尾随进来的阿三,这个时候居然不见了。他心头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外面一无所有,说不定棺材里装满了金银珠宝,这种状况又不是没有过。”余下无不轰然。
保佑瞥见旁边的赵疏桐站着不为所动,深感煞气。
他别过头来,咕咚着说:“阿桐,我真搞不清楚,你每次进来都对金银财宝不冷不热的,难道你不喜欢?”
赵疏桐淡然的望了他一眼,也不回答,只是无所谓无的笑了笑。
他知道。不用回答,这些同伴们便会激情洋溢的说道些什么了。
往往在每盗一次墓的时候,大雄宝殿菩萨保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争先恐后的去抢夺死人陪葬品,而赵宝儿都只是在一旁哀伤的默然观望。
大雄宝殿菩萨保佑他们捧着金器银器发疯般欢笑着,激动的泪水打湿了衣襟,整个身体都在狂喜的欲望中颤抖和扭曲。
但当他们发现赵疏桐每次毫无所动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很奇怪,都投过来一副不可思议的眼光:“你不要财宝,那要什么?”
菩萨这时还会摇着头惋惜不已喃喃的说:“阿桐,我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要钱呢?钱多好啊!”
那时,赵疏桐只会望着他们,无奈的笑了笑,起先只会说一句懒散的话:“我不喜欢钱!”
四个人都呆了一呆,愣了一愣。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不喜欢钱,这岂不是太没天理了?
菩萨又假装无奈的再一次叹惜:“真是个怪人,不要钱那来盗什么墓?”
保佑跟着起哄起来:“瞧我们阿桐,长得文文静静的,那不迷女人的样儿么?”
他们都猥琐的笑了起来,这些话题很容易让他们得到莫名的刺激和快感。
赵疏桐的脸有些红了,但他还是装得跟他们很有共鸣般的假笑。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保佑却突然嘣出一句话:“阿桐,你笑起来咋就那么好看涅,感觉挺女人的。”
赵疏桐立时就不笑了。从此以后,也不敢再在他们面前笑了。
女人的笑,在男人面前,仿佛从来是无所遁形。这是因为,男人总是想多了。
在漫游般的遐想中,棺材盖终于被撬开了。这是一具烫金鎏彩的棺材,不知道为什么,这具棺材竟然没有腐烂。
但谁也不会在意。他们不在乎棺材好坏,只在乎棺材里有没有金银珠宝。
象这样制作贵气的棺材里面,往往除了死人,更多的都是价值不菲的陪葬品。
所以棺材盖一打开,他们都准备好辟邪的器具,以防备棺材内突然窜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
可等了半天,棺材里除了一股看不见的冷气外涌,也没见任何异常的动静,他们这才放心的探头往棺材里望去,随后一声惊叫。
火光中,五个人都赫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