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陈设,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十一世纪的。
贾贵注意到桌子另一边,还有两双筷子和两个酒杯。说明自己是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在这里吃饭喝酒的,那么另外两个人是谁,他们去哪里了?
不经意的低下头,贾贵才发现身上并不是自己常穿的衣服,下身是条黑色的裤子,上身是一件绿色的绸布褂子,穿在自己身上,就像披着条床单,松松垮垮。
最显眼的是腰间半扎宽的腰带,铮亮的黄铜皮带扣。在贾贵的认知中,这应该是抗战时期汉奸的标配,而且还是那种不入流的汉奸。
如果是汉奸,那么腰间的枪就很合理了。
贾贵小心的打开浅黄色的牛皮枪盒,里面是一把二战时日军的南部十四式手枪,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王八盒子”。
握着枪柄,用力拽了拽,没有拽出来。贾贵并没有因此纠结,只是静静的坐着,眼神有些发散。
他终于确定一件事,自己真的穿越了。
灵魂穿越到了《地下交通站》。
穿越到了贾贵身上。
不说这如同披着个被单的绿绸褂子,单就这拔不出的王八盒子就足以证明。
这是贾队长专属装备。
不可掉落,不可偷窃,不可交易。
“如果我是贾队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里就应该是鼎香楼了。”
伸手拿起桌上的半杯酒,轻轻呡了一口,然后就啐在了地上。
“没错,这里就是鼎香楼。因为只有孙掌柜才会往酒里掺这么多水。不对,应该是往水里兑这么点酒。好好的衡水老白干,喝到嘴里,就剩下苦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的苦味,让他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好家伙,这还真是一觉睡到解放前。
难道就因为自己叫贾贵?亦或是自己睡觉前听地下交通站?甚或者两者都有?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已经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
至于郭德纲老师说的摸电门就可以回去,暂时没想着去尝试。万一运气不好,试试就逝世呢?
这个时期的华北平原,是日本人的钢铁囚笼。所有的中国百姓,都是被圈养的猪羊。
每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拉出来宰杀。
没有理由,也许只是因为日本人一个高兴或者一个不高兴。
炮楼为点、铁路为线,“并乡并镇”、“铁血扫荡”,让我们的抗日武装,地下工作者生存环境恶劣,斗争工作举步维艰。
这是华北大地最黑暗的时候。
我没来的时候安邱是这样的,现在我来了,如果安邱还是这样,那老子特么不是白来了?来一趟不容易,总得做点什么吧!
虽然这会贾贵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可是只要裤裆没湿,谁又能说这不是兴奋呢?
扳着手指算算,穿越者自带的福利,熟观“地交”八百遍,怎能不识忠与奸。至少自己知道谁是好人谁是贼。
再说了,整个安邱,还有比自己更有利的位置吗?
我是谁?我是安邱侦缉队贾队长!安邱日军特高课的二号人物。当然,日本人都不承认。
日本人眼里忠心耿耿的蠢货,抗日武装账本上血债累累的大汉奸,老百姓嘴里羞了八辈先人的狗腿子。
何况,还有每个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系统”。
如果我觉醒的系统是可以自由穿越两界,我就可以为抗日武装提供军械装备,给老百姓提供生活必需品。一边赚钱,一边抗战,想着都美。
要求再低一点,觉醒空间系统,藏个情报物品,倒卖个军火军备,放个金条大洋的,也不是不行。
再或者升级自己的身体,不说可以飞檐走壁,神出鬼没。只要能达到特种兵的身体条件,那自己还不是想杀谁杀谁,想救谁救谁,想抢谁抢谁?
心里想着,贾队长自觉的胸中有风雷激荡,心里涌起万丈豪情,直接表现就是嘴角流出激动的泪水。
醒过来的贾队长,“滋溜”了一下,将嘴角的口水吞了进去,用手在下巴上抹了一把,在衣角上蹭了蹭。
“事不宜迟,我要唤醒系统。阿弥陀佛的无量天尊,我主保佑,阿门!”贾队长站起身,对着四面八方郑重其事的拜了一拜,弯腰的角度大于九十度。
“书上说的系统都怎么操作来着?”
“叮”
“咚”
“叮咚”
“丁零当啷”
“芝麻开门”
“天王盖地虎”
“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半个小时候后,贾队长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沫子,又在衣角上蹭了蹭。
贾队长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唤醒系统,不过也没有失望。
书上都说了,系统会在相应的地点自动开启,说不定自己回到侦缉队,或是到宪兵队就会自动觉醒。
或者是达成某项成就系统就会开启,比如自己杀够几个日本人,或者传递了什么重要情报的,都有可能。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
系统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