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已经正式受理了他的死亡申请，从现在开始他直至死亡前的一切事务都由我来代理，所以现在我出现在这里不能算妨碍公务。”

张无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死亡申请什么全部代理，哪有什么死亡还需要申请的，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经病。

“一边去，别在这碍事，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灵境刚刚问世的时候公司用死亡申请来向世界宣传让大家来体验永生，那段时间公司会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死亡申请书。虽然在那次爆炸后灵境就从世界消失，但是依旧会有很多死亡申请书被寄到公司，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因为命运的折磨而不得已选择离开现实世界前往灵境，但是公司那时已经无能为力，所以成立了一个特殊事业部来尽可能地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让他们继续生活。这就是死亡申请！”王染解释说

“公司审核受理后就会派我们和这些申请人对接，直到解决他们的问题完成死亡申请委托。”王染一口气不停的解释着，好险一口气没有喘过来。

张无看着认真解释地王染突然觉得这事真是既无奈又有趣，但是也仅仅是有趣而已，于是说道：“那你跟我们一起回局里吧，陪着你的委托人一起。”

王染得到许可后又回到那男孩身边，安慰道：“别怕，我会解决所有的事情的。”

“你是谁？”此时的男孩好像还并不知道王染的身份，满脸疑惑地问

“你忘了？前段时间你和一个女孩一起写了两封信寄出了出去，我们看了你的来信后就立刻来找你了。你叫刘林，是吗？”

刘林点了点头终于想起，那天他的病房中翻看到一个很破旧的杂志上面写着关于死亡申请书的事情，于是他便把书上的故事讲给了同病房中的另一个女生，他们一起写了信寄到了书中的地址那去。

“真的可以去那里永生吗？”小刘林抬头看着王染，满怀期待地问。

“你想活着留在这里还是离开去到那个地方永生？”王染反问道，小刘林看向装着心脏的盒子，说道：“我想留下来活着，但是好像很难。”

“那就留下来活着，剩下来的事我们来做。”

……

还是那个审讯室内，张无带着他的同事正审讯李危。在他们抓捕之前就已经对李危进行了初步的调查：灵境公司的一个小员工，属于陈演的部门，这也是为什么张无去找陈演的原因。

“你是公司的员工，没有必要去做这个事情吧？为了什么，钱吗？”张无问

“为了钱，没有其他的目的。”李危低着头冷静地答道，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你缺钱吗？那样的大公司员工还会缺钱吗？”

这个理由张无完全不相信，在他的影响中灵境这样的公司的员工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钱了吧。

李危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几人，虽然他的声音清晰有力，但是布满血丝的双眼已经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清醒只不过是他强撑出来的而已，此时的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我女儿生病了，一种很罕见的疾病，手术和术后康复都需要非常大的一笔钱。”

这和张无对他的调查一致，张无认为也许他并没有说谎，接着又问：“那个男孩呢？为什么要卖给他心脏？”

“他是我女儿同病房的一个孩子，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患有一种先天性心脏病，想要治愈就只有更换心脏，但是他一个人没有能力找到器官来源，就只能等死。所以借这次机会我就让他到那个地方等我，我会给他一个完好的心脏。”

“那他给你的那笔钱呢？”

“我用另一个身份借给他的，准备等他手术完再替他交给医院。”李危答道

张无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好像没有能力去审判眼前的这位好人，纵使他出售的人类躯壳的器官，但是这群躯壳并不具备任何的社会身份，仅仅只是可以被利用的躯壳而已。

“你……”张无欲言又止

“你知道这些非法的器官流入市场是在犯罪吗？你这样就是和那些售卖器官的非法组织有什么不同呢？”

“我知道，所以我认罪，但是请你们不要为难那个孩子，让他回医院吧。”李危说完又低下了头。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张无靠在椅子上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审讯，这场审讯进行的太简单了。他看着仰头靠在凳子上的李危，思考着刚刚他回答的每一句话，竟然找不出任何一丝破绽，那也意味着李危所说的都是实话。

“那些买家呢？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他们每次都是直接让人塞一张纸条给我，纸条上写着需要我做的事情，从来都是他们主动找我，我根本联系不上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我把躯壳带到一个地方后就下车，收到他们的通知后再把车开走。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张无听完顺势摊在座位上，审讯似乎没有任何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