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其实挺恩爱的就是平常喜欢拌个嘴,可能也是孩子大了后的唯一消遣,典型的分开就想见了就吵。
张俊涛的母亲李翠娥早年在工厂上班,下岗后一直自己经营服装小店后来生意越来越差,就在附近的药店当了个营业员,工资虽然不高但是落得清闲。可他母亲是个热心肠嘴巴又爱说,时间不长老板就让她当了个店长,这倒是让她自得了好久。
整天对一把年纪还在银行当柜员的老公调侃说什么古董级的柜员,就这张老帅老帅的脸给那小银行提高了品牌形象。
说起张俊涛的父亲,一个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但却长得排排场场。早先也在工厂上班,养了一身的坏毛病就会挑领导的刺儿,典型是个背后一张嘴人前跑断腿的主。可惜了这张用他母亲的话,不当个干部都对不起这张大正派的帅哥脸。
早些年他太爷也就是他爸的爷爷,是市里面金融系统的老干部,九十年代初退休时,清白一生的老爷子就一个要求,让自己的孙子进到金融系统里。就这样,他父亲跨行跨业的进了当时的合作社,也就是那个时候,自称为厂里一枝花的母亲也嫁进了张家的大门。
前些年,合作社改制后成立了古城商业银行。那个时候银行网点满大街的铺,差不多点的都当了行长和他同期的也都混起来了,可是他父亲还是稳当当的在柜台当柜长。
后来还是小伙子的父亲被某个领导看上了说:“这小子的派头做柜台可惜了,跟我外出跑业务吧。”
可是这位倒好,不抽烟不喝酒还不学开车,跟领导出去一拉车门就坐后排上,好几回被人误会成领导给他拉车门,开车的领导去停车却没人管。
再后来领导给了一个“精于计算、严实守信”的评价就让他坐回柜台去提高行里的形象了。自此谨小慎微兢兢业业的在柜台里光荣的从小张干到了老张,现在就等着混退休了。
换好衣服出了门,提起保温瓶先给老爸的茶杯里蓄了点水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张俊涛坐下来无奈的把老妈硬塞过来的马甲套到家居服外,“像个乌龟”老妈乐了。
“妈,你和对面的大姐也说说,你们整天处在一块儿也挺熟的,让她把门口收拾收拾,这一进楼乱七八糟臭烘烘的。”
“我怎么和人说,满楼各家各户都这样,你让我咋张这口。赶明儿,我也把咱家柜子也放到门口,你看那一进门多挤冾(qia)老妈坐到沙发一头,“再说了,物业都不管咱凭啥管人家。咱这还罢了,你看对面那两家门口都堆满了,为了抢地方上次都差点打起来,后来闹到物业你猜物业怎么说?”
张俊涛和他父亲都看着口若悬河的李翠娥,这些八卦可不是他爷俩能知道的。
“人物业说啊,你们都是大爷,给你们清理门口时,拿个棍子跟撵狗似的把我们的人都骂哭了,这会儿想起来让我们管,真当我们是你们家养的狗啊,平时乖乖看门不许呲牙,有事了冲上去就得咬,这话说的硬是给这两家逗乐了。”
“咋能这么说话呢?太没水平”老爸摇摇头“后来呢?”
“后来啊,闹到社区去了,人社区说你们自己协商解决,解决不了全给我搬家里去。到时候政府出面整栋楼都给你们清了,反正物业为这事找了好几回,到时候大伙一了解起因啊,你们看谁难受。”老妈像数宝一样“要我说还是物业没水平,光拿钱不干事儿可怜我们这些奉公守法的好人家,哎,我明天还是把柜子搬出去。”
“得得得,你也就是嘴上说说,真让你做你还做不来呢。”老爸看看老妈。
“那是,自己家东西搁外面总觉得怪怪的。”老妈看看爷俩接着说道:“还有呢,那社区后来就找物业公司说,管管你的人,不会说话就别干,自己没能耐还净挑事矛盾都交到我们这儿,你们倒好光拿钱不干活。”
“人家说的没错,就是物业的事儿,我明天还得找他们去。”张俊涛越想越气。
“你可别,我告诉你物业那帮人狠着呢,听说后来批评那个瞎讲话的员工,结果人家辞职不干了。走之前拿个蛇皮袋子,趁晚上没人把整栋楼里的鞋全给提溜走了,人也没拿走都给扔楼下垃圾桶里去了。第二天早上可热闹了都在找鞋还差点报了警,就那天物业的窗户都让人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