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靖王,哀家不知深夜拜访,所谓何事?”
她正想起身,却被一双手强按了下去,轻揉着双肩。她娇躯被惊得一颤。堆鸦缚着的镂空雕花步摇下的珍珠流苏,也随之来回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他俯身。她隐约感到他的手轻轻托住了那串珍珠流苏,那双凤眸细细端详着那珍珠耀出的光晕与流采。而后他双眸又轻掩着那砚般的浑沉,是道不出的情愫。
半晌,他才轻缓回神。薄唇抿笑,连细长的凤眸都半饧觑了起来,似含了泓汉河般,连着眸尾都晕些了薄赤。霎时万般风情轻绕眉梢,难掩魅色。
他那如若春笋的手正捻着那步摇下垂衔的珍珠流苏,只见那白生生的珍珠在他指间转了又转,是片刻绻绵般的磨娑。
真至他察知身下娇人的不耐,才迟迟启唇。
他俯窥着娇人的神色又道:“卦亦,澧朝自后降一华乘,乃天地之灵不竭败,那华乘将苟且于世。”
她把玩温炉的柔荑一骤,接又细细绘着那炉口的镂空华纹。她微扬着头,勾唇柔柔莞尔。对上他那双凤眸,眸光真挚而炙烈。
“亦真?哀家还从未闻过这样的奇闻,当真是趣味得紧。”
他那凤眸瞳心轻颤了颤,接而又晏晏言笑道:“自真,不过…太后娘娘可知那前朝料平之战,啧啧,那墨府可谓是满堂忠烈,那妇孺都上了去,但也未有一人往生,只闻说亦只瘦马身披杨家军旗旌回了京都,自有心有怜者,乃退六步之后跪迎…”
她心中一惊,但而后,面上静若泊玉。她探手轻抚抚了堆鸦之上缚着的累丝卿云拥月双层步摇,那银六棱流苏在纤荑间揉梭,只见荑指间淡粉浅现,乃宜玲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