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错,等这次抓到反贼头目,定然给你重赏。”
“多谢大帅,多谢大帅。”听到对方开的空头支票,张虎子连忙表现的更加欢喜,随即又担忧道。
“大帅,那巢湖的反贼可是来了好几千人,咱就带三千人够吗,要不要多带些兵,万一打不过怎办?”
左君弼闻言扑哧一笑,也没怪罪他,只哈哈笑道。
“哈哈哈哈,就巢湖那帮乌合之众,见了咱也只有撒腿就跑的份,要不是他们有船,又一直缩在湖里,咱早就弄死他们了,不需恁多,有这三千兵足矣,你速速在前面带路。”
“是,大帅威武!”
张虎子带着左君弼朝着肥西一路狂奔,由于大多数都是步军,也跑不太快,可张虎子催的又急,说再慢点可能他们就要进水里了。
左君弼一想也是,好不容易抓住的战机,他怎么可能放过,于是命令加速急行军,累的那三千步卒伸着舌头直喘气。
左君弼担心真的给红巾放跑了,让步卒紧追不舍,又让贾丑、叶升先率骑兵去侦察骚扰,看能不能阻拦他们片刻。
两人不负众望,果然在从许家台到巢湖方向的路上发现了一支人马,虽然只有两个营,但队伍却排的零散,打的旗帜又多,看着还真的和几千人一样。
骑兵遭遇步军车队,贾丑原本以为还像以前一样,一个冲阵就能打的对方满地跑,可这次却不同,这帮红巾似乎换了装备,把锄头扔了,全换成了长竹竿。
还有一种连枝带叶的竹子,怕不是有两丈多长,那玩意全都横起来对外,马匹竟然不敢冲阵。
有仗着身上甲坚刀利的不信邪,非要强冲车队,当即就陷入鸳鸯阵的组合攻击中,被戳落马下,当场刺死。
贾丑那个憨货还在不停的嚷嚷着让骑兵进攻,叶升却觉得不太对劲,以前巢湖红巾看到他们早就跑了,这次居然有胆子不跑,还跟他们打的有来有回。
不过很快场中就发生了变化,那帮红巾居然分成两队,一队结阵边走边撤,另一队押着车队加速逃跑。
叶升顿感不好,娘的,这群反贼还学会交替掩护了?
“快去给左帅报信,让步军快点,我们拖不了多久。”
“是!”
双方就这么边跑边打,张德胜和俞通海那边合计伤亡了十几人,大多是被箭射伤的,不过俩人也没丢下士卒,而是把车上麻袋装的粮食不停的丢到路边,让受伤的士卒坐在车上。
这一幕顿时激起了士兵的勇气,他们知道自己是不会被放弃的,战斗起来更加英勇。
贾丑这次也打的火大,他手下凡是敢去冲阵的一个都没回来,当然,只要他不冲阵,巢湖红巾也奈何不了他,毕竟骑兵跑得快,步兵大阵的确有优势,但你追不上也是白扯。
可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来缠住这支红巾的,不攻击难道跟着一路护送吗?他们可不是保镖!
双方一直打到一片树林边缘的时候,后方的左君弼三千步兵主力终于跟了上来。
张德胜骑在马上一看身后,顿时喊道。
“娘的!左君弼那狗贼的主力追上来了,粮食全部丢掉,先进村,结阵防御,通海,快派人去巢湖求援!”
他喊得超大声,叶升和贾丑就一直跟在附近,想听不见都难,听到对方要进村子,他们也不抗着巨大的伤亡继续进攻了,勒转马头回到左君弼身边。
“左帅,他们要进村子结阵防御,还派人去喊援军了。”
“不用管援军,就他们这样的乌合之众,再来一倍老子也照打不误,立刻向村内进攻,不要给他们结阵的机会。”
随即左君弼踩着马镫站起身来,对着手下的步卒大声喝道。
“砍一个脑袋赏一石米,杀死贼首官升三级,给我杀光他们!”
“杀呀!”
听到‘高昂’的赏格,刚才还累的气喘吁吁,但却憋了好几天的元军,顿时疯了一般冲入村子,全然不见什么队形和指挥。
贾丑一听官升三级,更是不甘人后,连手下骑兵都顾不得管,当即就催马冲入村中。
步卒们也一股脑冲了进去。
张德胜和俞通海放弃所有粮食,架起伤兵就按预定路线撤退,一边结阵抵抗,一边不断引官军深入村庄。
叶升早被落在后面,他手下的骑兵也早已冲进了村庄,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到沿路被丢弃的那些麻袋,他终于反应过来,巢湖最近很缺粮,四处想办法弄粮食,这次也是来运粮食的,可他们这次遇敌之后,放弃粮食的动作也太果断了,说扔就扔啊?
叶升挥舞手中长槊刺向一个麻袋,随手一划,麻袋瞬间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许多稻糠和沙土就从袋子里散落出来。
“假的???”
“不好!”
就在这时,村子东面的土岗上突然响起一阵浑厚绵长的钟声。
铛——铛——铛——
三声钟鸣响起,四下突然冒出数不清的红巾,他们高举武器,呐喊着杀向陷入村庄的左君弼主力。
“杀啊!”
“杀了左君弼,打下庐州城!跟我杀!”
“十面埋伏?!”
叶升心头一惊,因为他身后的树林里也突然冒出几千红巾,高举武器向村口合围而来,被逼无奈,哪怕知道村里是个大坑,现在也只能先进去和主力会合了。
已经陷入村庄中心的左君弼,看到红巾‘节节败退’,只能被官军压着打,本来还觉得这把稳了,可当他听到那三声钟鸣和四面八方突然冒出来的喊杀声时,才突然意识到四周一片混乱,全是农村屋舍,连自己的军队在哪里,到底有多少敌人都不知道。
“入你娘,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