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风镖局在京都可是赫赫有名,几十年来,保的镖从未出过乱子。
这一切都有赖于镖局的总镖头,武道真元境的大能贺重山。
只是,这一次的镖,却让这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很是为难。
按理说,肃王爷的委托,酬劳又丰厚的紧,保的又是没什么风险的尸体,这趟镖可说是稳赚不赔。
但是,他们镖局可是从来没保过尸体的,这种镖说起来晦气,同行们也少不得要背后笑话。
只是,结果还是要看肃王爷的面子,只得勉为其难。
贺重山瞥了一眼一身缟素,随行的小娘子,心里哀叹,年纪轻轻,便要守活寡。况且又是这等美艳无双的人物,没了男人,今后少不得要多上许多麻烦。
从京都大风到南柯剑宗,若是走山野小路,快马加鞭,也就是半月路程。
但车队里带着一个棺材,翻山越岭着实不妥,青青便坚持绕路走平坦大道。
好在,肃王给的报酬着实丰厚,又兼这小娘子一脸的悲容,让人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贺重山也便由着她。
这一走便是二十天,却刚刚过了半数路程。
众人走的大路,虽不像深山老林那般幽暗隐晦,却也是人迹罕至,十几里路也未必见得个村落,夜里还是要露宿野外。
这一夜,月明星稀,贺重山指挥着众人燃了篝火,再给小娘子搭好了帐篷。
青青早早便休息了,这群汉子却是精力旺盛的紧,围着篝火,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闲话。
一个秃顶汉子小声道:“阿大,你发没发觉,这几天,那棺材里边,好像总有些声音传出来。”
赶车老汉怒道:“瞎说!这荒山野岭的,夜黑风高,净说些不吉利的!”
另外一个小胡子也凑了上来,神神秘秘道:“阿大,你别说,那装棺材的驴车可是我赶着的。这两天,我也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好像阴风在吹,可吓人的紧。”
夜风吹过,几个汉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偷眼朝棺材瞥去。
棺材那边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动静,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大半夜的!少特么说点儿这些鬼啊神啊的!自己吓自己!”
出声的正是贺重山,这一路走来,他何尝没发觉棺材里的异样。
只是走镖趟子的,见怪莫怪,只管干好自己的差事,对棺材的事情,从来不过问。
“贺头儿,我是真听见动静了来着。那声音,就像是用爪子在挠棺材板,咯啦,咯啦的。你说,咱这趟镖,可别遇上什么邪祟了。”
贺重山当真是怒了,大声喝道:“邪你玛格必!邪邪邪的,有完没完?他再邪,老子也一掌毙了他。”
贺重山这一怒,也算是给众人壮了胆气,竟然不怕了。
“贺头儿说的对!管他什么邪祟,也挡不住咱贺头儿的破魔神掌!”
“对!”
众人纷纷附和。
那老头儿阿大笑道:“说不定,来个貌美娇嫩的山精,还能给咱爷们儿解解寂寞。”
“哈哈哈!你这老不羞,给你一个你只怕也不中用了吧!”
“贺头儿,咱兄弟们看那戴孝的小娘子,可就是天下难得的绝色啊。以贺头儿的能耐,还不趁着这些日子,把她拿下?”
众人又是一阵怪笑。
贺重山恼怒道:“人家小娘子刚刚丧了夫君,休要拿人家找乐子。”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被搔为痒痒的,不由得向帐篷方向瞥了一眼。
贺重山心中暗骂自己失了武者的本心,急忙收束心神,打坐运功去了。
一众趟子手白天累的紧了,又调侃了几句,也不讲究,围着火焰,便席地睡了。
不一会儿,只剩下篝火噼噼叭叭的声音,混合着轰鸣的鼾声。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