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历十年,腊月二十九,小除夕夜。
家家户户门口挂满了大红灯笼,人们个个喜气洋洋。
位于天街的镇国公府大门紧闭,厚厚的朱红色大门里透不出一丝光亮。
雪花毫无征兆的飘落下来。
大门里突然传来一声恸哭,紧接着便是一片嚎哭之声。
“吱呀。”
侧门开了,从里面闪出一个小厮,双手捧着一枚令牌,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国公府内院的卧房外,齐刷刷的跪倒了一片丫鬟小厮,抽抽噎噎。
卧房内,几名太医打扮的老者也跪倒在地。
眠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头盖黄布的中年男人,身上正趴着一个痛哭流涕的素衣贵妇人。
一名老者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夫人,国公爷薨陨已是举国同哀,小公爷还在昏迷不醒,夫人可切莫哭坏了身子。”
贵妇人自顾抽泣,也不理睬。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茫茫风雪中依稀能看到一支斜挎腰刀,头戴孝布的人马。
此刻他们正挨家挨户命令人收起大红灯笼,统一悬挂起白色灯笼。
大雪铺满的街道上映照的不再是红光,人们的喧笑声也戛然而止。
大启国镇国公,就这么薨于新年来临之际的前一天!
几名礼部官员也携着一众丧服打扮的随从,快步走入国公府内。
国公府内这才运转起来,不断有人进出往返于朱红大门。
不多时,灵堂便已支起。
镇国公王辉的遗像就挂在灵堂正中,宫廷画师将他的英眉描绘地倒也传神。
他就这样平静地注视着往来吊唁的宾客,无悲无喜。
灵堂内,锣鼓喧天,调子单调而哀伤。
道士们高声诵唱经文,为老国公超度亡魂。
与此同时,在内院的另一间卧房内,床榻上也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公子哥。
他紧闭着双眼,帅气的面容在沉睡中显得更加安详,头发随意地散乱在枕头上,倒也不失英俊。
窗外的哀乐透过门缝传了进来,让这位公子哥的剑眉微微皱了起来。
“烦死了。”公子哥嘟囔着睁开眼,“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这位公子哥惊惧起来。
床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被褥,上面的刺绣很是精细。
床头摆着一对精美的铜制香炉,正缓缓散发着袅袅青烟。
墙壁上挂满了名贵的字画,一旁的书架上更是列满了书籍。
不知因何缘故,整张床竟透着暖暖的气息。
“不对啊,这是哪里?十八层地狱也没这么好的待遇吧?”贵公子哥喃喃自语,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古色古香的一切。
王璋是一名现代打工狗,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之际却因躲闪不及被一辆泥头车撞飞出去。
再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身处在眼前这般环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