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撑着头,无精打采。
“我觉得,玉师兄一定会赢”,司徒奔奔说来。
“嗯”,卫嘉倒沉默寡言起来。
“玉师兄此举,也是磨练我们的心性嘛,让我们戒骄戒躁,在这里静候佳音。”
“嗯。”
“你不是已经在乾坤台巡视几回了,没有异样的。”
“嗯。”
司徒奔奔看卫嘉这个模样,只没再说话。
一柱香后——
“怎么还不出来?”
“师兄这么久不动,怕是连心诀都使不出来了吧?”
“那个大力士一只手把他打倒…他顾着整理姿容,又被人家偷袭,打得胃水吐出…他反抗!人家巴他举起来,像拎鸡仔一样砸到台上!”
卫嘉走来走去,浮想联翩,或许这才是他的“正确打开方式”。
司徒奔奔闭眼无奈,又得盯着卫嘉,怕他扒到门缝去看。
——殿门一开,二人纷纷侧头。
玉容柯出门,抱拳给深紫衣服的天阴老掌事行礼,白衣翩翩,毫发无伤,发丝飘逸,一切如常。
司徒奔奔和卫嘉上前,崇拜的眼神,玉容柯很是受用。
司徒奔奔侧头,看乾坤台,三人大的“力士”被五人抬走…
“师兄,你好厉害!”
“师兄,快说说你怎么打败他的!”
“对了,战利品呢?”
玉容柯在两人拥护下,慢悠悠下了台阶,终于到了三清福地。
“吵死了!”玉容柯骂,忽然玉身一歪,“好久没有舒筋活气,果然腰酸背痛!”
“咳咳”,玉容柯轻咳两声,二人一臂,扶他下台阶。
膳堂。
“师兄,我们给你准备了庆功宴!”卫嘉一笑。
“菜呢?”玉容柯看桌面空空。
“我去催…”,司徒奔奔起身。
卫嘉拦过,“你得先给我们万年雷精铜!”
玉容柯一笑,从腰间取出一块不大的“灰块”—
卫嘉接过,“就长这样啊?平平无奇嘛!”
“所以…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得不到的,才是好的,你还可以想象嘛”,司徒奔奔有感而发。
“管他呢,有用就行”,卫嘉拿牙咬过,被玉容柯制止。
三人酒足饭饱,出了膳堂。
“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打了多久,你怎么打败他的?”卫嘉追根究底。
司徒奔奔:“我也想知道,玉师兄别卖关子了。”
玉容柯懒懒伸腰,“唉,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泡壶茶,捏捏腿什么的…”
“没问题!”
“来来来,您这边请…”
三人到了琴阁,玉容柯放下茶杯,看两人坐在对面,虚心求教的模样,又傻又乖,很是高兴。
“要我怎么说好呢?我来组织一下啊…拿出我久未关照的一肚子墨水,好给你们精彩再现…”,玉指轻勾,玉容柯不紧不慢,故作深沉。
“说人话!”卫嘉拍桌起身。
玉容柯歪过身子,“起初呢,他攻我躲…他的力气虽大,敏不及我…我也不能总跳来跳去不是?然后呢,趁他没转身,打过几拳,踹过几脚——然后呢,他吸气变大,我召出武器,拨动琴弦,弹起我的绝世弦音,挥洒自如、行云流水…一曲动乾坤,他臣服在我的天籁之音和绝世容光下…”
玉容柯看两人一副死相,此刻表面端正,乖巧听讲,其实不约而同地无语鄙夷,呆若木鸡。
“好吧!”玉容柯拍腿起身,“我弹了《无忧曲》,他捂住耳朵,奈何我的绝妙琴音不绝于耳,乱他神识…我上下左右飞来飞去,他眼花缭乱,更是气急,捶胸顿足,一下泄了气…我再抱琴往他脑袋一砸,他就晕了—”
玉容柯说罢耸肩,云淡风轻。
“就这样?”卫嘉难以置信,踱到一旁,一副他上他更行的模样。
司徒奔奔:“还是精彩的,可是…不是说,点到为止吗?你还把他打晕了?”
“傻妹妹,他皮厚如城墙,你该关心师兄的琴有没有坏,还能不能给你弹奏佳音妙曲”,玉容柯说来,井井有条。
“唉,正好…你想起新的曲子没有…”,玉容柯问。
司徒奔奔起身,“想是想起来些,但是没多少,不太全,我最好写下来。”
“别想那些了,我们都耽搁几天了?”卫嘉难得拿出师兄的架子,“师妹,你可别忘了,你斩断情根,一心求道,怎么能沉浸在这些声色享乐当中呢!”
卫嘉拉过司徒奔奔,“走,我们赶紧先去找吕梁!”
“玉师兄,那我们先…”
“哎呀,别管他了!”
“好啊你…你这个得鱼忘筌的扫把精!”玉容柯生气,看两人离开,又止不住笑意。
五百年后,三清山记事簿还有一段佳话:玉京首徒玉容柯,最后一次出山,是为了帮他最疼爱的小师弟、小师妹夺宝,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