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赤炼沉默与茫然了一阵过后,不知所措地看着床边正在叫唤着她名字的教官。
“心兰!心兰!好些了吗?”
“你是?”
赤炼早已认不出了眼前的这个壮年男子,就是曾经同三个大人将她和母亲从农场里接出来的,那个仅比她年长五岁的少年,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八年前的那个时候。
“是我,我是全哥,记得吗?农场里我和另外三个叔叔去接你们的。”看着有反应的赤炼,教官欣喜地说道。
全是教官的姓氏,教官的名字叫正南,全名全正南。
“是你?全哥?”赤炼好像想起来了,但是眼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人,根本就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青葱正少年的全哥,这让她无法相信。
“你才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就先好好地休息,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教官知道赤炼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她一切的时候,她现在需要的是恢复和休息。
医生已经很严肃地嘱咐过他,赤炼不仅身体虚弱,而且精神也还处于脆弱期,不能一下子就给她太多的信息,那样会极度地不利于她的身体和精神复原。
过了两三天,等赤炼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精神状态也越发的好起来,已经完全接受了眼前陌生的人和环境,也与教官变得愈发的熟络之后,教官才将十八年多以来与赤炼有关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地告诉了她。
从她晕倒后被抱回山洞救治、到无法医治放进冰窖里、到确定她死亡后在场所有人的惋惜,还有之后当所有人都要离开时,不得不撂下已经被确认死去了的她在地窖里。
以及到教官这次回来去到洞里探望她,发现她还活着后将她带出山林送到医院里来救治,都全部的跟赤炼详细地说了。
赤炼虽然还是那个小女孩的年纪,她听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但是不明白也很奇怪的是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去,为什么还能重新活过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吃不喝十八余载,依旧还能活的好好的?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诉她这些都是事实。
“母亲呢?我母亲呢,她在哪里?”赤炼想起了她的母亲。
“你先继续好好的休息,今天我们已经聊了太多的事情,过些时间我再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教官安抚着赤炼。
尽管看到赤炼十分的不愿意,教官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她的母亲在十八年的那次离开之后,只过了三年就死了。
在监牢和农场里被折磨过五年多的身体和精神,本来就十分的不好,而在听闻丈夫失踪之后没过多久,突然又遭遇到年龄尚小的唯一女儿不幸离世的噩耗打击,赤炼的母亲在离开那里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变得就像是一栋外朽内空、摇摇欲坠的大厦,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