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转眼已到年关，小镇上的人早早起来，也不准备年货，而是在一个叫张氏医馆的门口排起了长队。

“头儿，咱们大冷天的起这么早就是为了在这维持秩序？！”队伍旁边站着的官差抱怨道。

听到手下抱怨，那个年纪稍大的官差说道：“你是刚来的，不知道这家医馆的厉害，他们是三年前落户到这的，每年三到四次义诊，活人无数！”

年轻官差听到后，想起之前巡逻的时候见过这开医馆的，心中有所怀疑，于是发问：“那大夫看着半只脚快踏入棺材了，能看明白吗？”

“那你可看错了，不是张老先生，而是他孙女。”

“头儿，你莫要说笑了，那小姑娘看起来最多十三四岁，如果十岁开始治病救人，那岂不是在娘胎里学的医术？”

年长官差却不反驳，什么都比不上亲眼见证有说服力，而过会就能看到事实了。

医馆的门终于开了，里面的药香飘出，排队的百姓开始向里面挤着。

官差正要开始组织，但里面的声音先传出来：“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清脆如山泉，安抚着躁动的人群。

年轻官差寻声望去，只看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少女，身形比寻常女子高点，但最显眼的不是精致的五官，而是那明亮如炬的双眸。

在年轻官差愣神的功夫，年长官差立刻上前抱拳打起了招呼：“姜姑娘，近来可好？”

那素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逃出生天的姜妄。

姜妄有模有样的学着抱拳回礼道：“官差大哥好，我过的挺好的，每天在医馆打打工，还管吃住呢。”

“哈哈哈哈哈，姜姑娘还是这么风趣，我这次来是代表县里感谢医馆的奉献。”官差说着，从怀里掏出些许银两放在姜妄手上。

姜妄收起银两，道了声感谢后便去里面帮忙了。年长官差也开始在外维持秩序，另一个官差却悄悄凑过来问道：“头儿，这姑娘我怎么没见过？”

年长官差瞥他一眼说道：“姜姑娘是半年前镇民从河边发现的，据说发现时全身是血，但还有气，便被人送到医馆救治，在医馆养了小半年伤，后面就这住下了。”

年轻官差听完更加好奇了，于是再次问道：“这种事怎么不去查一查？”

年长官差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说道：“去她说的桥上检查过了什么都没发现，而且上报后城里叫我们不用再管了，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赶紧打消了！那姑娘身份绝对不简单。”

年轻官差听完后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将视野转向队伍，却惊讶的发现队伍速度快的不合理，只是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人从里面出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安心的笑容。

他拦着一个看过病的人说道：“这一会的功夫你的病就看好了？”

百姓见是官差，连忙说道：“张大夫只说得什么病，要注意哪些，然后开方子去其他医馆抓药。”

“你手上什么都没有，哪里来的方子？”

百姓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布，充满敬意的说道：“方子是另一个姑娘写的，她能在我们带的任何物品上写方子，以前看诊还得靠脑子记方子。”

年轻官差看到布上用木炭写的潦草但清晰的字体，最后还标上的药品价钱，不由啧啧称奇，心中对这医馆的最后一点怀疑也消失了。

太阳东升西落，在最后一个人看完病后，姜妄把手上快用光的木炭棒扔在桌子上，身子也靠在椅子上面，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姐姐，别这样坐，对腰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