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知?是你?我家主子好心帮你,你竟然带人夜袭白宫!”小谷的嗓门刚要喊出来,便被风临威胁制止了。
“对不起,白梧姑娘,今日冒犯了,我也是刚知道原来你竟然是白家家主。”木知行了一礼。
“你既然知道我是白家家主,还敢这么称呼我?”白梧说。
“在大夫的眼里,人只有男女之分,没有神人之别。”木知真诚地说着这话,好像从未想过这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你也是天狼的人?她又是谁?”白梧问。
“不是的,我跟天狼不熟。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风临姑娘,我的朋友,是我求她带我来见你的。”木知更加真诚,甚至天真。
“你说什么?”白梧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第一,他一个普通的小医师怎么会见过天狼?第二,这人竟然是传闻中最可怕的刺客风临?第三,他怎么会跟风临有联系?
风临也没料到,木知就这么戳穿自己,看来这张脸以后更不能用了,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就干脆用自己本来的面目算了。虽说在人群中有些显眼,但起码省了很多别的麻烦。
“我跟天狼不熟,她叫风临,轻风的风,来临的临。”木知真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我是想问,你来这做什么?”
“他研制出了玄阳和黄相一直没做成的驻颜丹,其功效你应该听说过吧!药材还是你帮忙找的,但现在药被黄相的手下抢走喂狗了,那对原本可以活命的小夫妻也死了,医馆也被烧了,他被黄相的手下抓走严刑拷问逼他交出药方,我碰巧遇见救了他,他说想见你,就来了。”风临实在受不了二人的交流,直接解释了一通。
“岂有此理!”白梧立刻愤怒地站了起来:“先是拿无辜女子炼药,如今又杀人害命夺药!”
“白主,他们如何知晓木知炼药之事?分明是有人暗中跟踪我们!”小谷也是聪明人,立刻抓住了关键。
“玄阳那个混蛋,这样的人也配与我有婚约?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白梧想起这个,便更加怒火中烧,然后又问道:“黄相手下是谁行如此恶事?”
“叫什么我忘了,反正已经被我杀了。”风临无所谓地说。
“杀得好,我倒是也要问一问黄相,怎么竟然都监视到我头上了?”白梧怒极反笑,然后对木知说:“你先安心在我这里住下来,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看着白梧的样子,风临忽然觉得,木知这个人看似憨傻,实则狡猾得很。
“以命抵命,他们的死已经讨了公道。”木知摇摇头说:“我只是想请你帮助我,我不想再遭到他们的追捕。”
“放心,不会再有人敢动你分毫。”白梧承诺道。
“谢谢你,白梧姑娘,你已经帮助了我太多次,我不知该如何报答。”
“不必报答了,对我来说,这些都谈不上什么恩惠,何况这次祸端恐怕也是因我所起。”
风临见他们已经交涉完毕,便要转身离开,却被小谷叫住:“站住!风临,你便这么走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通缉犯的身份?”
木知听到“通缉犯”三个字之后,十分惊讶地看向风临,然后又赶紧对白梧说:“无论为何通缉她,风临姑娘不是坏人,请你们相信她!”
“这世上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觉得我是好人。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风临笑骂,语气间却不知为何带了一丝宠溺:“我走了,小傻子,这次真的后会无期。”
“站住!我家主子让你走了吗?”小谷说。
“你家主子拦得住我吗?”风临眉峰一挑,语气带了很多轻蔑。
“你跟天狼什么关系?”白梧忽然问。
“他威胁我,我威胁他,大概就是这么个关系吧!”风临想了想,真的认真回答了她。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想做什么?”白梧继续问。
“你们几乎没有人闯出过密林,天狼也没有,他只是从密林的南方走入了你们的世界;但实际上,密林的极北之处,还有另一个尽头,那是一片红色的峡谷,我自峡谷而来。”这是风临第一次向这个世界中的人解答这个问题,紧接着不顾对方的惊讶之情,便又说道:“至于我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便不做什么。”
白梧尚在消化着风临刚刚那段话的信息,这时风临已经靠近了她,甚至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来到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又想做什么?你说天狼和神族谁对谁错?未来某一天,你是站到自己认为对的一方呢?还是昧着良心做不对之事呢?”
这话问到了白梧的心里,也终于让她明白自己为何今日回来后,心中便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闷感。
所以她甚至是有些喃喃自语地问道:“天狼就在我们身边对不对?”
“何出此言?”
“你跟我说这些话,让我产生了某种直觉,看来是真的。”
“嗯,你就是天狼,他也可以是,甚至你们的黄主也可以是天狼,也没准儿就是什么玄主、丹主之类的。”风临说着话便走向了外面的方向。
木知见风临离开,便要立刻跟上,谁知风临却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木知不解。
“我只答应带你来,可没答应带你回去,我累了,不想再背个人形包袱走了。”风临说罢便跳窗离开,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白梧姑娘,我……”木知有些不知所措。
“小谷,先带他去休息,不可声张,一切等明日再说。”白梧吩咐道。
“是。”小谷此时早已六神无主,一切都听从主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