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查到什么了?”飞虎将军问道。
“黄主留给宁老大的手令不见了,而且属下觉得,这次应是天狼亲自出手,我们怕是难以抓到凶手,届时若黄主问责……”飞虎的副官鹰沉重地回答道。
“本就是本将军办事不力,若黄主问责,也该承担罪过。将现有证据整理一下呈给黄主吧!”飞虎有些无奈地说。
“可是……黄主派出多少高手追查了三十年都找不到天狼的线索,如今天狼亲自出手,又岂是我们能够轻易擒拿的?”鹰颇为忿忿不平,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将军,你是个木头,你养的手下和你一样都是块木头。”一个颇为妩媚的声音从帐外传了进来,话音刚落,一个妖娆艳丽的红衣女子便走了进来。
谁能想到在外行军,居然还有美人相伴呢?
“绯,你刚刚这话什么意思?”飞虎眼睛一亮。
绯走到飞虎的身边,侧身一旋便坐在了飞虎的大腿上,显得分外娇小,甜甜地笑道:“刚刚我还和黄主喝了一杯茶,她可不像是真要问责你的样子。”
“那她限我三日内查出,又是何意?”
“她又没让你三日内把天狼抓住,你愁什么?”
“不抓住凶手,又算作什么破案?你倒是说呀,想要急死我!”飞虎粗糙的大手放在绯娇小的肩膀上,却一点都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对方。
“你先帮我看看,哪支好看?”绯伸出双手,两个手腕上各带了一只淡粉色手镯。
“这……有什么区别吗?”飞虎实在是头疼,他是真的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你就自己去领罪吧!哼!”绯起身就要离开。
飞虎迅速搂住了她的腰肢,眼睛却看向了一旁的鹰,鹰悄悄举了举右手,用唇语无声地说:“贵。”
飞虎会意,状若沉吟道:“右手这支更好,显得更加贵气。”
“算你有眼光,这叫一分钱一分货。做官儿也是一样,食君多少俸禄,就该为君做多少事。”绯话题一转,忽然又扯了回来:“三两碎银买的镯子,就不要肖想达到千金首饰的气派,真正的买家也不会提这样的要求。”
飞虎若有所思,见状,鹰知道没自己设呢没事儿了,便悄然退了出去。
“看来今日又要请夫人指点了,我的身边果然离不了你。”
“‘若一无所获,革职停办。’你个傻大个,黄主压根就没想让你查天狼。”绯伸出青葱般的食指,轻轻点了点飞虎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那她到底想要什么?”
“一万人围剿天狼,就算真的找到了,又怎么可能呢?这一万人和自称能够找到天狼的宁老大,只是手段罢了,她的目的有二:其一,引天狼出手,别忘了他已经销声匿迹三十年,继续躲藏下去,谁都找不到他,所以黄主是在抛出诱饵,只有对方出手了,才好应对;其二,让黄卫大人或者让你来便罢了,她万金之躯,何须亲自前来?”
“是啊,她来此之后,黄城的防守看似一如往常,实则固若金汤,难道她怀疑天狼会去黄城动手?”
“不,是她怀疑,黄城之内,或许本就藏着天狼的人,无非是引蛇出洞罢了。”绯笑得有些狡黠。
“那为夫又该如何应对?”
“经查实,杀死宁老大、偷走黄主密令的人,就隐藏在黄城——这就是你的调查结果。”
“可是……”
“先有了结论,怎么都能找到证据的。”
“只是这样一来,黄城怕是要人心惶惶了。”
“黄主继任三十年,如今才开始动手,已经很是稳重了。”
“只是天狼的事情就不查了吗?”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清查黄城奸细和三十年前丛冢旧事,本就是一件事。”
……
……
“黄大人,关于宁老大之死,属下已经有了线索。”飞虎将军禀报黄卫。
此时众人已经在返回黄城的路上了,算起来距离宁老大之死,刚刚过去两天。飞虎将军与黄卫正并辔而行。
“讲来听听。”黄卫面不改色。
“杀了宁老大的刺客,来自黄城。”飞虎回答道:“据说黄主留给了宁老大一封密令,末将虽不知内容,但是密令不见了。”
“那又如何证明刺客来自黄城?”
“末将斗胆猜测,密令与当年七星道之死有关,怕是涉及到了先黄主。说到底,天狼虽然阴狠,却应对黄家旧事并无兴趣,所以说到底,这是来自黄城内部的问题。”
黄卫勒马而停,有些严肃地说道:“你知道这样说的后果吗?”
“知道,黄城恐怕会掀起一些波浪。”
“那你好大的胆子,为了保住官职,竟然查出这种结论!”
“这只是末将的结论,信不信、有没有用,都在黄主一念之下。”飞虎背后冷汗直冒,面上却屏声静气。
“那你直接禀告黄主便是,又为何先来与我说?”黄卫语气轻松了一些,飞虎觉得压力骤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