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右相府。
崔关柏看着面前这个他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尽管她保养得很好,可是不经意间还是会透出一丝憔悴,就像是没有被精心照料的鲜花,远看固然美丽,细看之下尽是各种伤痕。
崔关柏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生活的悲哀吧,两个人就是互相折磨。
崔关柏的母亲邢柳青重重拍了一下椅子,竖起眉毛:“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你爹会去左相府提退亲的事。我会给你重新物色一个配得上你的大家闺秀,对了,你还记得你的表妹吗......”
崔关柏盯着邢柳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打断她:“我说过了,除了丁辰溪,我不会娶其他人。”
邢柳青的眼皮直跳,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于沁这个贱人夺走了自己丈夫的心,现在她女儿又占了自己儿子的心,这两母女简直就是祸害,专门来克她的。原来她虽然对婚事极为不满,碍于左相府的地位却不好说什么,只想着等丁辰溪进门后自己好好敲打敲打。
现在好了,丁辰溪被山贼掳走失了名节,自己可就有了借口退掉这门亲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不晓得被那贱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从来没有忤逆过自己的孩子这次居然铁了心和她作对。
邢柳青想发作,却又生生忍下,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关柏,娘知道你和溪儿那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一般。这次发生这样的事,你以为娘不难受吗?娘也是看着溪儿从小长大的啊。”邢柳青说着挤出几滴泪,然后用手帕擦了擦继续说到:“可是难受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还得考虑右相府的名声。溪儿这孩子被山贼劫走的事情现在满城都在传,你爹为朝廷重臣,你现在受皇上重用,要是溪儿真进了我们右相府,你想过没有其他人会怎么笑话我们?”
崔关柏眼神一痛:“我只想和溪儿在一起,我不在乎其他人的指指点点,再说,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溪儿,所以才、才......”
邢柳青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她走到崔关柏身边,轻轻揽住他:“娘知道你心存歉意,可你不必为了歉疚而搭上一辈子,赎罪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非要把她娶进门才能赎罪,一辈子还很长,你会忘了她的。”
崔关柏一下挣开邢柳青,恨恨的盯着她:“然后呢,娶个我不爱的人回家?为了家族生个孩子出来然后夫妻两人像陌生人一样,你告诉我,你觉得这样幸福吗?我说过了,我只想娶丁辰溪,我不会娶其他女人。而且我娶她不是为了赎罪,我爱她,只想和她共度余生。”
邢柳青气得直喘气:“好好好,为了所谓的爱,你要拖整个右相府下水是不是?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没死,丁辰溪就别想进我们右相府的门。”邢柳青说完,愤愤离去,只留下崔关柏站在空荡荡的房间。
崔关柏闭了闭眼,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前几天他对她说什么来着?说让她放心一切有他在,可是他又把事情搞砸了。他忙于查找那个贼人的下落,等后知后觉时,才发现丁辰溪被掳的消息已经被传了开来,他想压住消息,却发现已经没有可能。这后面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太快了,消息散播之快简直令人不得不起疑。崔关柏睁开眼,里面尽是狠厉,不管是谁干的,他都会让这人付出代价。
另一边,丁辰溪手里拿着书,嘴里啃着点心,悠闲的抖着腿,好不惬意。
绿蕊摇摇头:“哎哟,我的好小姐,这可是今天你吃的第三盘点心了,再这么吃下去,你可要变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