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一脸难受,长吁短叹道:
“诸葛诞这蠢贼,竟敢杀我密使,冥顽不灵,此番青州恐不能得了,士季,你说当如何是好?”
钟会出身豪族,别看他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却是早慧,学识广博,名闻洛阳,因之得以与司马昭相交,成为他的密友。
司马昭也因此向司马懿举荐,让得钟会得以进入中枢,先是出任尚书郎,后面曹髦继位以后,又获升任尚书侍郎,成为高官。
钟会因而对司马懿父子是感恩戴德,拼命为他们效劳。
这时见了司马昭的颓丧,当即打气:
“中领军不用忧虑,士季以为,青州未必就会失去。”
司马昭知他一向足智多谋过于贾充,他这般说话,必是已有了主意,不禁眉目稍稍舒展:
“莫非士季已有妙策可助我得到青州?”
钟会得意的笑了笑:
“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但若以诸葛诞的志向来说,却是至少可以让他在伪朝与洛阳之间保持中立,不致再与太傅为敌,而这,其实也就相当于让他间接帮到太傅了。”
司马昭眼里放出了光,大喜道:
“只要能够暂时稳住诸葛蠢贼也好,待我父灭了曹芳,回过头再去收拾他便是。
说完又习惯似的画个大饼:
“士季若能助我拿到青州,他日必定重酬以报,只不知是何妙策,你可细细道来。”
钟会稍一思索,便即开口:
“士季在尚书台这些日子,一直留意尚未表忠洛阳的各州大员履历情况,发现诸葛诞此人,虽有盛名,却无一流才略,时人虽将诸葛亮、诸葛瑾与诸葛诞同称名士,却认为是蜀得其龙,吴得其虎,魏得其狗,时人竟将诸葛诞视同猪狗,可想而知此人到底是什么货色了,这般见识浅陋,乃其一可乘也。”
当然也不是说诸葛诞真如蠢狗,他用的是夸张的说法。
“哈哈哈哈,果是蠢贼!”
司马昭还未听完,已是嘲笑出了声,笑了好一会儿,才又疑惑道:
“只是这蠢贼虽蠢,但可乘之机何在?”
钟会又是得意笑道:
“中领军勿急,待我细细分析之后,你便知晓,此人其实很好对付,全不用您一直为其忧虑的,那时中领军自可从容应付了。”
司马昭一想有理,笑着点头:“那你继续道来。”
钟会想到诸葛诞不禁又是一脸轻蔑,笑道:
“此人不但见识浅薄,不识大局,还喜好虚名,他早前便喜与崇善空谈的夏侯玄、邓飏等人交好,互写文章吹捧夸赞,还为此拉帮结派以慕虚名,以至于都惊动了先帝,先帝对之十分厌恶,便将之罢了官,此后一直到正始年间,也是喜好空谈的曹爽一党专权以后,他才又复了职,中领军可知,诸葛诞这蠢贼是如何复职的吗?”
司马昭摇了摇头。
钟会又是嗤笑道:
“那蠢贼便是写文章吹捧巴结曹爽党羽夏侯玄才又发达的,后来也是为其举荐才得升任扬州刺史,后面又转了青州刺史,以至于今。”
说到这里,司马昭已是若有所思,他自觉开窍了,不禁一脸挖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