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摇摇头,,“不,这是给权总送来的药。”
“药?”
“是的,每逢阴雨天,权总的腿便会感到剧痛。”
都灵呆立在原地,回想起那日在浴室中不慎踢到他的腿,自己明明没有用力,他却疼得脸色惨白。
陆扶迈了几步,突然记起某事,“哦,对了,都小姐,昨晚权总的镇痛药用完了,他可能整夜未睡,没影响到你吧?”
她心中回想昨夜的情况,“没、没事。”
“那就好。”
陆扶拿着药进入权阳的房间,出来时面露愠色,显然是权阳对他发了一通火。
都灵试探地问,“权阳对你发火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陆扶面露窘色。
“我在外面听到了他的怒吼。”
陆扶叹了口气,“权总的老毛病一犯,性情就会变得阴郁易怒。您和他同住,相处起来肯定很不容易。还得请您多包涵他一些,如果实在无法忍受,就尽量避开他,反正下雨天他也很少出门。”
都灵应了一声,“好。”
陆扶离开后,都灵沉思了许久。
所以,昨晚权阳表现得那么凶狠吓人,是因为腿疼吗?
她突然回忆起权阳曾请求她按摩的情景,那也是一个雨夜。
回想起来,那段时间连续阴雨,权阳去警察局接她时,腿上还盖着毯子。
难怪她总觉得他特别怕冷。
都灵下定决心般走向权阳的房间,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进入。
房间内窗帘紧紧拉着,都灵一踏入,就被浓重的烟酒气味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床上的人似乎有所动静,都灵放慢了脚步。
还好,权阳并未被吵醒。
他靠着酒精和药物,此刻正沉沉地睡着。
都灵环顾四周,看到桌上凌乱不堪,烟酒瓶子散落一地。
她不禁皱起眉头,难道就因为腿疼得无法忍受,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酗酒吗?
都灵将房间恢复整洁。
权阳仍在熟睡中,她轻步走到床边。
权阳的脸半隐在枕头里,轻柔的发丝自然垂落,与深黑的床单对比,使得他原本就无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在这一刻,他完全褪去了日常的锋芒锐气。
都灵已不再害怕他,她大胆地掀开被子,发现权阳蜷曲侧卧,双手紧紧环抱着双膝。
都灵握住他受伤的手,小心地将其拉出,只见伤口的血已经渗透了纱布,已经干结。
她拿来药箱,剪开纱布。
纱布与伤口紧紧粘连,为了不加重他的疼痛,都灵操作得分外细致。当纱布完全被清除后,她的鼻尖已布满细小的汗珠。
看到他手背上缝线的痕迹,都灵心头一颤。轻轻地用生理盐水擦洗掉血污,然后撒上消炎药粉。
药粉接触伤口时带来的刺激让权阳皱起了眉头,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看见都灵正坐在床边,都灵也看着他。她一动不动,只是微微眨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点点。”权阳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
都灵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她仍旧一动不动,而权阳则缓缓地靠近她,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眸凝视着她。
都灵注意到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随后听见他嘶哑的声音。
“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点点了。”
“别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