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道，红中……

孙传风仔细翻找了一下记忆，确认自己没听说过这个门派跟这个人。

大概真的是个很小的门派吧，毕竟与魔道沾边的功法，暗藏着太多隐患，也没办法广招门徒。

就在两人说话间，突然有只青色小雀直飞进茶棚，落在孙传风的肩膀上，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抓着一根纸卷，冲他举起晃动，显得极为灵动可爱。

孙传风将那纸卷接过，展开看后摇了摇头。

本来他还想再多跟这少年聊一聊，问些他们坐忘道中修行的事，看来今天却是没空了。

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符纸放在桌子上，随手凭空虚划了几下，一个花押字迹竟直接落在了纸上。

而后孙传风将它推向袁风，说道：“老夫对心魔修行有些好奇，但今日时间不凑巧，有件急事。改日如果小友有空，可持此符去城主府，寻我再叙。”

或许是怕被误会，他又补充道：“不问具体功法，只谈修行感触。若信得过老夫，届时我也可助你改善一下你那武道功法。”

说罢，不待袁风回答，他直接转身走出茶摊。

当袁风再向外看去，此时雷雨已经停了，避雨的行人们再次走上了路面，那老者与小鸟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看桌子上的符纸，袁风自言自语道：“虚空成符？果然是修士，不知道是通玄还是还丹呢……总不能是阴神、元婴吧？”

他扫了一眼就已经看出，这张符纸并没有真正成符，上面的印痕只是一种个人印记，如同个人签名或印章，像前世宋朝文人乃至官员皇帝，都流行以此作为正式的个人签记。

但那老者徒手虚划就能成字，用的大概就是虚空成符的画法，再将已经画好的花押印记落在符纸上，看似普通实际上却极为炫技，据袁风所知，至少也要通玄境界才能做到。

加上让自己去城主府找他，那老者肯定就是峦海孙家的人了，说不定还是个辈分不低的老祖宗。

但他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去他们孙家的藏书楼里面偷书了吧？

袁风心里念叨着，却也没太放在心里。

他围着桌子转到老者坐着的那边，用与刚刚老者一样的站姿，将手指按在符纸的墨色印记上，从起笔到收笔，慢慢划过了全部字迹。

收回手，袁风端起自己的茶碗大口喝光，而后将碗压在符纸一角，便扭头走出了茶摊。

那留在桌子上的符纸，已经成了一片空白。

……

天色渐黑，袁风在听潮楼周围转了转，熟悉着附近的环境和弄巷，不求全部记在脑中，但至少能有个大概的了解。

仔细转过一圈，又来到听潮楼正门方向，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听潮楼上也挂起了各色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