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生叫许则言,如今是萤火虫之舞的一个上层员工,陈祁龙一直希望让他进入管理层,这样的话也不至于累着这个孩子,四年前的那场打击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大洪水级别的灾难,他的父母与妹妹都在那场大火里死去,只有他侥幸活了下来,之后的三四个月,他一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静默,在家人的葬礼上与众人大吵,当所有人都对这个孩子的未来表示悲观与不幸的揣测的同时,陈祁龙力排众议,坚持给他每个月充足的钱,并要求他上学。
他不希望看着这个孩子堕落下去,如果老兄弟知道他的儿子变得如此悲惨,那他即使下去了也没脸做人。庆幸的是许则言很快就想开了,但他一直不愿意回学校,说要在陈祁龙这里打工,不能白拿他的钱。
陈祁龙拗不过许则言,这个孩子当初多好,虽说宅了点,但也算是个活泼的男生,喜欢那么多文艺,不像他的儿子,天天就特么知道玩,虽说不是啥奇行种,但是平庸的甚至有点堕落,在许延明死后,陈祁龙是彻底把许则言当做了亲人看待,工资还是休息,总是时不时的推搡这让他少来上几天班。
许则言在他的店里打工很卖力,也努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和他的客人,有些老客人一来二去就和许则言关系不错了,每次吃饭知道许则言收拾餐桌的习惯,总是降低难度,不弄那些烟头凉菜之类的杂性食物,也给陈祁龙带来了不少的效益。
当然,他管着这么大的一个酒吧,兼着那么多其他的类目,人手也有不足的时候,他一直要求许则言和未成年的孩子们不能去酒吧区干活,但许则言还是偶尔去那里,他每次都很生气,他不想许则言见着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人,这个本就无地倾诉的孩子如果多一个内心的理想国,对他来说才是一件好事。
许则言每次忙完都会在酒吧区找一个角落,慢慢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总是特立独行的那一个,有些人偶尔来逗逗他,许则言总是三言两语就给对方拒绝了,一来二去坚定不移的他也让陈祁龙无可奈何,只得允许许则言随便走。
许则言的脸上带着的目光总是让人感觉他是在走神,许则言说话时好时坏,不过对他们这些年轻人来说,是个很可靠的朋友,不过许则言总是喜欢孤零的一个人下班回去,只有这个时候他是谁也不愿意跟着的,哪怕陈祁龙送他回去他也不回,在员工的出租屋里永远是最晚回来的一个,有人说他泡妞去了,但是想想他平时一副冰冷的样子,又放弃了这种猜想。
许则言把一些剩菜打了包,慢慢的塞到了兜里,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欣喜,不知道这么一点剩菜为什么能让许则言开心成这样,但大家上完班后都累个半死,谁还有心情管别人?
很快,到了凌晨的1点,这些年轻人就下班了,许则言本来寻思按正常的工作市场上班,硬生生让陈祁龙推了出来“小孩子早点睡觉。”
许则言没治,也只好从了,他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他住在员工宿舍,仿佛那才是他的家一样,其实他并不是不想回家..
只是他不敢面对过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