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之前虽也听人说起过,但都是拐了许多弯的,水分居多,做不得真。”
“那还能有假?远的不说,就那王拐子家的侄儿媳妇就是被点化后怀的,当年就生下了个大胖小子。”王老六下巴微抬,信誓旦旦地说道。
“唔,说起这个倒是有些印象,他家那侄儿媳妇就是我们隔壁庄的,去年冬月生的,确实听人说是个胖小子,那一家别提多高兴了,只是不知为何没过多久母子二人都掉河里淹死了。”
“是啊,据说捞起来的时候母子二人都已经冻成了冰块,孩子是被母亲给举在头顶的,没想到还是死了。”
“谁说不是呢,可怜那老婆子盼孙子盼了许多年,好容易得了一个,还落了这么个下场,当时就哭晕在门口。”
……
钟浠宁隔着一道帘子,听得个一清二楚,原先只当做饭时的谈资听听,没曾想到最后竟是个悲伤的故事,塞进嘴里的糕点也变得索然无味了,便干脆放了下来。
一抬眼就见对面的钟玉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一副要生吞活剥的架势,顿时有些茫然。
她好像没招惹她吧!
又脑子抽抽了?
秉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处事法则,她伸手拿出一块糕点递了过去。
钟玉一偏头,哼了一声,然后自己伸手从食盒里拿了一块…又拿了一块…
钟浠宁看着面前这个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小姑娘,笑了笑,将手里的那块糕点塞进了小宝嘴巴里,又将自己面前的一个空杯子里倒了些茶水,也推了过去。
待众人都用完饭,一行人便往山上去了。
因这山并不陡峭,近两年又多达官显贵前去参拜祈福,时有车马,便专门开辟了一条通往山上灵禅寺的车马道,虽蜿蜒曲折绕的远些,却也少了攀山越岭的辛劳,钟浠宁这一行人便是走的此道。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行了多久缓缓停了下来,钟浠宁掀开马车帘子瞧了瞧,发现四周仍旧是层层密密的树林子,显然还在那山道上。
“三姑娘、五姑娘,不知是何缘故,前方一棵树倒了,不偏不倚正好挡住了前方的道路,还请姑娘们在马车上耐心等待片刻,老奴这就带人清理。”
钟浠宁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果真有一棵树横在路中央。
只是一路走来,路上并未有积水,一点泥泞都没有,可见并未刮风下雨。
那为何无缘无故就倒了一棵树,还不偏不倚就横在了这路中央,将这不宽不窄的一条马路拦的严严实实?
不是她多心,但是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钟浠宁眯起眼瞅了瞅,断树的尾部齐齐整整,显然不是自然断裂的,倒像是刀砍斧凿造成的。
不好!
恐怕有陷阱。
钟浠宁刚想提醒撤退,一拨扛着斧子菜刀并棍棒的人从山上冲了下来,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外面发生什么了?”外面熙熙攘攘的一阵吵闹叫嚷声,钟玉虽没有掀开帘子去看,却也听得个一清二楚,见钟浠宁漠然的放下了帘子便有些忐忑紧张地问了出来。
还能是什么?
无非就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喽!
说起来这些山匪倒是跟她以前的职业沾了点亲,带了点故,大体上说来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