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也是，懂事起就开始学。”泰瑛珠端起茶杯，慢慢咽一口，摇头说，“十多年了吧。”

张清灵还没想好说什么，泰瑛珠又问她：“你跟谁学的？”

“舟悟涯。”张清灵回答。

“是他呀。”泰瑛珠拖长口音，“没想舟悟涯还是你师父。怎么你这么好，这么有教养，旁边这个男的流里流气的。”

“怎么？你认识我师父？”

“认识，前几天还遇到了。”泰瑛珠瞥一眼孟蝶，指着他说，“他那时候和舟悟涯在一起。”

“也给我盛点桂鱼汤吧，瑛姑娘。”见泰瑛珠看自己，孟蝶来了精神。

“你也是有手有脚的男人，怎么娇嫩起来了。”张清灵嘲笑他，又跟泰瑛珠说：“昨天她和我说遇见你的事，当时我特别生气，就替你打了他。”

“他不是也跟舟悟涯学的？怎么看起来很不中用？”泰瑛珠笑问。

“他呀，像个富家闺女一样宝贵着呢。”两人合起来笑孟蝶。

“张清灵不过是喝了一碗泰瑛珠的鱼汤，怎么就和她好上了？”孟蝶被她们联合打压下去，他没想自己竟然如此落魄了。

“我叫你‘妹妹’怎样？我看你比我小好些。”泰瑛珠问。

“她若要叫自己‘妹妹’，那我岂不是要叫她‘姐姐’！”张清灵心里想着，故意问，“那我要怎么叫你？”小心得看着泰瑛珠，看她细嫩的手背，血色红润，仿佛自己脸也跟着红热。

“很多人都叫我‘瑛姑娘’，你就叫我‘瑛姐姐’，叫‘姐姐’也行。”泰瑛珠大方回答她。

张清灵是家里独女，生来还没叫过姐姐。张铁桨一直也都把她当个男儿养着，又是和孟蝶这些男孩一起厮混长大，现在觉得自己像个男孩子一样羞涩。倒是有些堂姐、表姐的，‘一姐’、‘二姐’、‘大表姐’、‘二表姐’这些称呼都叫得顺口。唯独‘姐姐’这个词，张清灵没有叫过，现在更是开不了口。

倒是孟蝶，马上嬉皮笑脸起来：“姐姐！姐姐好！我也觉得叫姐姐很好，比叫‘瑛姑娘’顺太多了。”

同样的词，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效果完全不同。泰瑛珠可是不想让孟蝶这么叫自己，简直把自己说老了！狠狠瞪着他，扬起手来要打他。孟蝶看她阵势，马上侧身去躲。

“我看你们两个，都很有女侠的风采。”孟蝶阴阳怪气起来。

“你说说，是怎样的女侠？”张清灵问他。

“要打我的时候，全都是凶神恶煞样子，好可怕。”

“那你是不是被吓得尿裤子？”张清灵笑话他。

“没有，我倒是很像被瑛姐姐打几下才好。”孟蝶突然呆呆地看泰瑛珠，痴笑起来，好像第一次遇见泰瑛珠的时候。

“滚蛋。”泰瑛珠狠狠拍他脑袋，张清灵也跟着把他推出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