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道：“甄武”

舟悟涯听完说了句“有缘再会”便离去。两个小孩呆呆地留在原地，先前把他们震开的天剑里头的剑气此时在他们身体里散发开来。孟蝶见他们这模样，推了推他们：“家去吧。”便追赶舟悟涯。

他们舒缓过来，身体里奔涌折一股莫名的正气，兴奋起来，惊奇地看着对方的模样。虽败犹荣的骄傲、正法天剑残留的天地正气，飞一般的感觉。

孟蝶悄悄跟舟悟涯说道：“这两个小孩的名字怎么真可怜。他们俩的名字一看就是家里边排行四、五的，大晚上就他们两个一起。没准是家里前三个兄弟姐妹都夭逝了，父母不忍心，又很伤心，便用‘誓’‘武’两字来掩饰。”

舟悟涯道：“胡说，你什么根据都没有。”

孟蝶笑道：“没准就是我胡说了。不过他们俩的名字，跟天剑里边那个贾武王的传说联系起来，可真是有意思。”

突然，有一盏灯，漆黑无人的黑暗里，点亮了夜行者的眼睛。是镇上被欺负的女孩，急切观望着，手边抓着一个装了水的壶子。看到舟悟涯和孟蝶，露出少女甜美的笑脸：“你们可来了。”听得出她的开心、释怀。

“你是在等我们吗？”孟蝶盯着女孩问。

“是的……”女孩支支吾吾，孟蝶盯着她的眼睛让她自然地表现出不自然。

“你找我们什么事？”

“我来给你们送水……这是我们葛云山的泉水，可干净好喝了。我想你们赶路口渴，就带一点过来。”女孩终于能把水壶递给他们了，又带着贴切的怜爱说道：“你们的嘴唇都干了。”

“拿水给我们喝，你会不会不安好心在水里放迷魂药呀？”孟蝶却还要置气，在集市上女孩可是一句“谢谢”都没讲就撇下他们跑掉的。他可不想被一壶水就简简单单地收买，他和女孩子一起待久了，深刻明白男人不能被女人一时的温柔打败的道理。

听到这话，女孩脸红起来，舟悟涯笑骂孟蝶：“胡说。”便接过女孩的水壶，咕噜咕噜喝了两口，话语清爽起来，“果然好喝。”舟悟涯的赏脸之情，让女孩脸上浮现感激之情，好像把她从孟蝶的质疑里救出来了，逃脱了请客却得不到赏光的尴尬，便劝舟悟涯道：“好喝您就多喝点。”

孟蝶可不干，一把抢过舟悟涯手中的水壶，“咕噜咕噜”喝起来，一下就把水喝完，没水了喉咙还忍不住跟着吞咽起来。惹得女孩捂嘴偷笑。

孟蝶喝完水，余兴未尽，感叹道：“真好喝，好像幽林里清水边上石头的味道我不仅看到了石头，我还看到一个女孩正在蹲在石头！我看不到她脸，只看到她背影，很顺地弯曲着。她好像刚洗完头发，正蹲在石头上晾头发。还没干的头发湿湿地顺下来，发梢有些水沾湿了她雪白的衣裳，雪白丰盈的肌肤顺着水透过衣裳而现。她轻轻歪着头，让水滴下去。滴下去的水，撞开水面，水面上她的容貌荡漾起来，波浪划开，带着她的画像，一点点荡进我的心里。”

女孩呆呆看着孟蝶，她不明白孟蝶这些话，因为她既没有雪白的肌肤，也没有雪白的衣裳。生活逼迫她像一根腌制过的萝卜条，黄瘦还有些酸臭味，和孟蝶是两个世界的人。孟蝶见她不领情，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能确定，那个女孩不是你。”

舟悟涯见他胡言乱语，批评道：“好好说话。”

女孩这时候才说：“谢谢你们。”语气很轻，略显生疏，“你们是不是责怪我没跟你们道谢？”

“没有！”孟蝶听这迟到的感谢，心里乐开了花，一把抓住女孩的手拉起来，高兴喊道：“当然没有，怎么会怪你呢？”女孩被他的手触碰到，赶紧缩回来，好似一瞬间明白刚从孟蝶那番夸赞，有几分娇红，脸胀得像个通红的苹果，清水刚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