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道：“唉，真是好人不长命。天刀府也有百来人吧，从西凉逃了出来还是没逃出天命。”

张铁桨呵斥道：“什么天命？那是草菅人命。”

有人劝道：“老张别生气，他糊涂了。听说天刀府出事那晚，你跟天剑主过去了，你看到什么了吗？”

张铁桨摊手，摇着头，说：“没看到什么。当时我就河边上钓鱼，没注意发生了什么。”

有人笑道：“老张你真有意思，大难临头还在钓鱼，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张铁桨低声感叹：“唉，你这么说我有些后怕。”

有人追问：“你真没看到什么吗？”

张铁桨想了一会说：“我就只看到孟云把舟悟涯救回来，脸上、脖子都糊了，血浆和灰尘混在一起。”

众人听到这，真切地悲伤起来，大灾大难之后总需要那些亲身经历了悲惨的人带来现实。灾难不过是自然的艺术，眼泪才是人类的悲伤。看新闻电视里发生的事故，远不及切菜时候伤及手指头流出血来的痛。一提到舟悟涯，他们全都懂了，舟悟涯是他们身边的人。

“剑君真可伶。”有人感叹，“有时候我都不忍心看到他的眼神，觉得他孤零零的。老张，当时天剑主只救出剑君一个人吗？”

张铁桨点头，不过他知道，当时孟云除了救出舟悟涯外，还救出了一个女人。不过那个女人没受伤，一两天就走掉了。没人见过，算是个秘密，张铁桨一直坚守这个秘密。

又有人感叹：“剑君真是惨，天刀府就剩他一个人了。”又问张铁桨道：“老张，剑君是不是晚上都不睡觉的？我偶尔要夜间办事，会看到剑君在正法山庄巡视。”

张铁桨点头道：“他夜里睡不着，”“很多年都这样。”

众人一听张铁桨这话，都摇着头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