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说完,便从小院门口走了出去。
罗素珍家的土鸡都散养在竹林里,这片竹林大约有五六亩地,算是村里的地,没有承包给个人,但靠近罗素珍家,罗素珍在里面养几只鸡实在算不得什么事。
陈裕昨天在竹林里抓鸡还捡到几个土鸡蛋,因为走得比较早就没把鸡都叫回来,只是临走时在鸡舍那边撒了几把米,在院子门口也撒了几把米。
散养的鸡在外面呆个把晚上也是很正常的。
听林江雪说往后没鸡吃了,他就奇了怪了。
才来到竹林边,还没走几步,陈裕就明白了林江雪的意思。
只见竹林里,一群村民正拿着抄网在撵他的鸡。
原本在竹林里悠闲散步的土鸡都被撵得咯咯大叫满林子乱飞。
陈裕一看就直接火冒三丈,上前爆声喝道:“你们搞什么的!”
陈裕虽然平时温言细语,但声音还是很洪亮的,一声爆喝,立马就把竹林里捉鸡的村民都镇住了。
几个离得近的村民见他露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手想要退走,却有个年轻后生在人群里笑道:“这竹林是我们村的,我们在村子里抓几只鸡关你什么事?”
立马有个村姑附和道:“就是,这鸡又不是你养的!”
正好这时,村民中有人扑中了一只鸡,听着那只土鸡在网兜里咯咯乱叫,一群村民立马又混乱起来,无视了陈裕的存在,继续抓起鸡来。
陈裕气得恨不能冲上去把自己的鸡抢回来,可他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万一和年轻人起了冲突,自己可没法轻松退走。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他转身就往村子里走去,这回找赵军没错了吧?
他虽然和赵军打过几次照面,却不知道赵军家住在哪里,来到村中,问了几个人,人家一见是他,立马就心领神会,默不作声装聋作哑,根本就没人给他指路。
好不容易在村里撞见上回和赵军一起到罗素珍家帮忙的一个小伙,陈裕上回还和对方喝过酒碰过杯,心想总算找到人了。
上前一问,人家却冷笑道:“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陈裕闻言,好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了下来,满腔怒意都变成了后怕。
此刻,他只庆幸,好在自己还懂点村里的人情世故,没和那些村民起冲突,不然恐怕被村民围殴,打死了都没有一个人会帮自己。
江头寨虽然并不是一家姓,可毕竟是一个村子的,还是有点宗族势力的影子。
思想排外,对内倒是和和气气,对外时遇到能欺负的人,便会往死里欺负。
对江头寨的村民来说,自己终究是个外人。
更何况,现在江头寨的村民已经给自己贴上了可以欺负的标签,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隔三差五就要被人占点便宜。
陈裕是可以不在乎这些损失,可他也不是受虐狂,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想通了这一点,陈裕一边往回走,一边掏出手机给李琴打了个电话,让她把赵军的联系方式给自己。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决定暂时放弃在江头寨发展的念头,但还想最后探一探这个老支书的态度,这也决定着他接下来对待这座寨子的态度!
李琴也没有赵军的电话,花了五分钟,不知道找谁打听到后用微讯发给了陈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