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陆晓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一睁眼,嚯,满眼都是杂草,还有小虫子在那嗡嗡乱飞!陆晓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诶?身后怎么好像有人在尿尿?
陆晓“唰”地一下转过身,看到一昨夜那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又“唰”地一下转了回来,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不待男人说话,陆晓发现自己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长衫,黑色的布鞋,胸前已经平平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竹篓,就像电视上书生身后背的竹篓。
陆晓连忙抬手摸了摸头发,头上戴着四方巾帽,后面还吊着带子。陆晓扇了自己一巴掌,疼!
男人见状,先是瞪大了双眼,随即咧嘴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豪迈与不解:“哎哟,小兄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先是吓一跳,再是自我惊吓?莫不是梦游还没醒?哈哈,别怕别怕,你看看你这身打扮,文绉绉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说着,男人踱步过来,伸手轻轻拍了拍陆晓的肩膀,以示安抚:“行了,别扇自个儿了,看得洒家都心疼。咱们既然是同路,那就是缘分。来,先坐下,咱俩好好聊聊,说不定能帮你理清这满脑袋的浆糊。”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一块石头坐下,示意陆晓也跟着坐下,满脸写着真诚与关心。
男人的状态比晚上确实好多了,病气全无,陆晓怯生生地坐了下来,时刻盯着男人,眼神自然瞟到了男人身后黑色的长矛兵器,上面的锋利的刀就像蛇一样弯弯扭扭,跟电视剧上的那种三甲刀型不一样。
陆晓怯生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男人见陆晓神情戒备又带几分好奇,不由得朗声笑道:“哈哈,小兄弟莫怕,俺虽是个糙汉子,但向来敬重读书人,多亏你昨晚的酒,我这身子骨算是缓过来了。这里是去往宥阳城的必经之路,我正要赶回宥阳,家中老母还在那儿等着我。近期宥阳城中闹了场疫情,我从东京赶回来,半路上不小心着了凉,幸亏遇见了你。”
“不客气,不客气!”陆晓连连摆手,听男人一番话,陆晓暗自思忖:“宥阳,那是什么地方,难道是扬州,可怎么又有东京呢?东京不是日本的吗?难道这人是日本人,日本古人也说中文?日本在古时候叫什么?叫倭国吗?”
男人朗声笑道:“小兄弟,我乃是个无拘无束的汉子,人称张翼德。咱俩既然有缘相遇,便是自家兄弟。还没请教,小兄弟你高姓大名?从何处来,又要到哪里去?若是同路,咱们正好搭个伴儿,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男人的语气中满是热情与真诚,一双大眼直视着陆晓,等待着他的回答。
陆晓看了他一眼,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我,我叫陆晓飞,我来自桥边村,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这里太陌生了!好像不是我那个世界!我今天本来要高考的,也不知怎么来这里了。”
张翼德闻言,脸色先是惊讶,随即又露出了几分了然和同情之色,他拍了拍陆晓的肩,宽慰道:“小飞兄弟,这世上的奇事多得是,你我相遇或许就是一场机缘。高考?这词儿新鲜,想来是你那边的什么大事吧。别急,既来之,则安之,咱先把心放下,说不定老天爷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