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物归其主,毫无悬念。
那伤心人南宫煜,更在听了夜寒池的几句耳语后一下心灰意冷,不过琬王并没有追究这一出闹剧的个中人等,千影也掉转马匹离开了。
连夜纵马辗转,赶至琰琬边界的小镇,不过马和人都累的饥肠辘辘,临近子夜,她牵马行步在空寂的街头。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掌柜眯着倦眼:“姑娘,店里只剩一间客房,赶巧被两位公子定了呢。”
她回头一见,正是那两人,莫心手指上转着钥匙正狡黠而笑,而夜寒池则神情淡漠。
边陲小镇又逢兵荒马乱,千影只好在客堂将就对付,她见墙角还有一只空位,便走了过去,旁边的女子也当她是因战乱逃难而来,与之相视一笑,短暂交谈。
店中嘈杂,她跻身在墙边的长木凳上,半眯着眼小歇,不多时就闻得惊慌失措声:“快快,跑,杀过来了!鹜族人杀过来了!”
堂中几人立时鸦雀寂寥,齐齐看向那名慌乱跌进的男子。
掌柜似见惯场面,不管那失魂落魄的男子,只吩咐店内小二,把大门拴了,之后对着众人道:“寻常而已,各位不必惊慌,三天两头……”
哪知话音未落,那拴门的小二连着门板弹落至掌柜脚边,随之而来的是几名黑衣黑斗笠的蒙面执刀者。
脏兮兮的黑靴咔咔踩过那扇门板,不时底下有一口血正好溅到掌柜的一双黑锻鞋面上。
其中三人往楼上搜刮,为首一人随后迈入,往堂中的木桌前蛮横一坐,支着柄剑高声撂话:“这多少人,多少捐帛!”
立时有人拎出躲在柜边发抖的掌柜的后衣襟,掌柜的深知是祸难躲,难免破财消灾。
于是对那座上的鹜人头子作揖告求,“啊呀,各位大官人,小的小本经营,乱中谋生,规矩懂的,懂的。”
话落,只被那人一摔落地,佝偻着肩哆哆嗦嗦的往柜里去拿银子。
不多时那鹜人瞥了眼掌柜,接过掌柜奉上的一袋银钱,起身环顾一圈,见角落捱着十来人,便让手下拿着火把探照,继而狠声:“把你们的钱财都留下,我不喜欢杀人。”
一时无人敢动,呆若木鸡。
黑衣人一拍桌子,立时有手下围了过去,抓来几人刀抵脖子一抹即死,很快有几人跌撞抖出财物交了出去蹲于另一侧,另有几人埋头跑出大门,紧接传入凄厉惨叫。
千影瞥得身边蓝衣女子神色紧张的抱牢着怀中包裹,暗忖既然谋财,她也不想生事,大抵那位冷傲的夜寒池也乖乖交了钱财,因为当下那三人已是搜刮满满,各自掂着鼓囊的钱袋得意的走下楼梯。
千影摸着衣袋丢上一锭银子,那银子翻了几下身,一直打滑到那鹜人跟前只被他一掌拍住。
“这是我跟她的。”千影出声。
火焰浑噩,一掠耳际,为首的鹜人瞬步逼近她面前,手持火把辐照千影,她顿觉刺眼的抬手遮眼,只听见面前的浑浊之声:“你与她是何干系?”
“江湖旅人,萍水相逢而已咯。大人恃强劫财,我们奉上皆是。”
千影拂袖起身,立于一旁,身后的几人蹲在墙角皆低着头。
早闻鹜人凶残暴虐,喜怒无常,这女子竟然还与之对视,当是性命堪忧。
那鹜人瞬时捉起蓝衣女子肩膀,凶神恶煞的喊:“那你就是没交钱了。”
也不顾女子求饶:“大人,她替我出了,大人饶命啊。”
但从她手里拽下那个包袱,往身后一甩,只闻木头桌子上传来哐当之声,几件衣裳中间宝珠璎珞横贯,身后众人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