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先生,您笑什么?”鬼鲛稍显疑惑地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人不可貌相,你长得挺凶,性格倒是意外的谦逊啊。”
“我觉得大蛇丸先生,您也不像传闻中那般可怕。当然,我并不是指您的实力。”鬼鲛毕恭毕敬地说道,这一路走来,他看到大蛇丸始终闲庭信步,速度却明显比自己更快,对于强者,常人都会有一种本能般的敬畏,鬼鲛也不例外,而且在这点上显得意外识趣。
随后,二人也一同潜入前方的村子。
在纸鹤的全面侦查下,三人最后发现了一处隐蔽的神社,此时月黑风高,里面恰好在举行一场十分诡异的仪式。
只见神社的露天广场上大约站着数百名邪神信徒,男女老少皆有,信徒们前方搭了一座高台,一位奇装异服的男人立于高台之上,脸上戴着鬼怪面具手舞足蹈。
数十名邪神教众身穿统一的黑袍,在高台下站成一圈,众星捧月般面向高台上的异装男子,双手高举,口中念诵着不知名的诡异旋律。伴着教众的诵唱声,异装男子动作愈发激昂,现出神经质的狂态,底下的信徒们也开始不自觉地随之手舞足蹈起来。
无名三人远远望见这一幕群魔乱舞的怪诞场景,错愕之余,忍不住心生嫌恶。
“这些人莫非疯了吗?”鬼鲛忍不住脱口吐槽。
小南神色严肃,清秀的脸蛋上带着几分凝重,他们似乎撞见了邪神教蛊惑信徒的仪式。
若那些人是疯子也就罢了,可若是在理智尚存的情况下自愿成为邪神教徒,便是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了。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
高台上的异装男子在众多的狂热信徒拥护下,大手一挥,下达指令,守在暗处的一排邪神教众收到信号,各自举着托盘走向人群,向信徒们赐予仪式物品。
托盘上银光闪闪,信徒们各自在托盘上拿起一柄寸许长的小刀,脸上由衷地露出欣喜之色,在广场四周篝火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神情诡异。在每个人都领到一把刀后,高台上的面具男再次发出指示。
接下来便上演了十分血腥的一幕,信徒们各自持刀向身边的人疯狂攻击。这种尺寸的小刀在寻常平民手中,很难造成致命伤势,这场杀戮仪式因而变得格外漫长,人群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在鲜血四溅中拼命给身边的人添上更多的伤口。
转眼间,场中的信徒各个遍体鳞伤,浑身浴血,连一片完好的肌肤都找不到,陆续有人倒卧在血泊中。
鬼鲛罕见地露出凝重的表情,他虽然习惯了杀人,甚至处决队友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此刻目睹人性的疯狂还是有些无法忍受。
“我们走吧。”看了几分钟,小南转过身,已经对所谓的邪神教失去了兴趣。鬼鲛顿了一下,也清楚那些人无药可救,默默跟着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无名忽然出声叫住他们。
小南二人讶异回头,这时,神社前的疯狂仪式悄然发生了变化,随着失血过多,死亡的信徒已超过十之七八,众人的脚下皆已被鲜血染红,令人触目惊心。
不知何时,那些信徒们身下的血悄然汇聚,形成一个不甚规则的圆圈,隐隐组成了一个特殊符号的巨大法阵。
“这是……”鬼鲛心生诧异,感觉到尸堆中隐藏着一股邪恶疯狂的气息。
“小心!”小南下意识地做出防备姿势,保持着随时可以进入纸化的状态,她也察觉到情况明显不对劲,有一股邪恶的力量盯上了他们。
突然,只见信徒们脚下的血泊中浮现出一个庞大的诡异虚影,宛如血海中潜伏的鲸鱼,在信徒们举行虔诚的血祭下,“邪神”终于显露真容,降临人世。
在无名的慧眼中,邪神的形象更是栩栩如生,形如巨兽,面目狰狞可怖,仅有一颗硕大无比的头颅。邪神张开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将地上的尸首悉数吞入腹中,嘴边拖着血淋淋的残肢断臂,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人闻之欲呕,此情此景宛如地狱。
邪神饱餐完毕,忽然浮向高空,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一双灯笼般硕大的血瞳望向无名三人,有人闯入自己的用餐仪式,似乎打扰了它的雅兴,邪神心生不悦,怪啸一声,犹如鬼哭狼嚎。
鬼鲛和小南瞬间陷入失神状态。邪神的怪啸显然是一种极强的精神攻击。
无名皱起眉头,全力运转慧眼之下,双瞳深处泛起奇异光芒,邪神注意到他竟可承受自己的攻击,大感意外。
“你是什么人?”邪神如闷雷般的声音传入耳畔。
这同样是一种声波攻击,直接攻击人类的精神与灵魂。鬼鲛和小南持续陷入失神状态,眼神空洞,神情呆滞,似是身陷幻境。
鬼鲛的眼前是一处布满血腥的精神世界,许多在以前被他处死的队友横尸于地,真实的血腥味涌入鼻腔,仿佛这些人上一秒还活着,而天地间只剩他一个人。
小南目中所见的同样是类似的场景,一时天地皆暗,弥彦横尸在血泊中,一如当日所见,随后下起血雨,冰冷刺骨。随后,她又亲眼目睹长门的死,瘦削的身躯躺在弥彦身旁,紧接着是越来越多的晓组织成员尸体。她无法控制自己做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躯在大雨中腐烂。
邪神俯视着无名,发出怪笑,声如闷雷:
“人类,归顺于我,我会赐予你永恒的生命,无敌的力量,带你品味杀戮与死亡的极乐!”
无名有些好笑地扬起嘴角,目中透着不屑:
“连你自己都是苟延残喘,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邪神闻言大怒,俯身厉啸着冲了过来,决定将这渺小的人类吞噬。
无名临危不惧,不慌不忙地抬起左手,掌心悄然浮现出一道十字术式,接着,他双手迅速合十,然后自左手掌心中抽出草薙剑。
千百年来,邪神在人类的频繁杀戮中不断汲取力量,今夜又献祭了许多信徒,短暂幻化出形体,寻常的物理攻击无法伤及它的根本。
无名取出草薙剑后,当即进入仙人模式,一旦动用这股力量,他就会自动变回本体,所以在通常情况下,他都会尽量避免施展此术。
邪神看到面前的人类突然变成一个金发小孩,心中错愕的同时,却又感到一种死亡迫近的威胁。
此刻鸣人周身浮现出柔和的白光,眉心现出赤色剑纹,他浮上半空,高举草薙剑,一道剑气直上九霄,剑身仿佛辉映着星辰,瞬间绽出耀目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