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唐铎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要时时刻刻的想着,该如何做好兵部的事。同时,他还得兼顾朱元璋、朱允熥以及几位藩王之间的平衡。
这三者,惹恼了任何一方,唐铎都吃罪不起。
唐铎不好过,李文庆也不好过。
他只是一个户部尚书,帮着朱元璋管着国库,就已经是在鬼门关外了。
试问,大明朝有几个户部尚书,最后得以善终的。户部明明都是肥差,可到了本朝,却成了人人都不想去的凶差。
新进的陈文庆,终究是没了主意,“我的唐大人哟,您可别乱走了。您这一走,我这心底,没着没落的。您快想想啊,咱们该怎么办。办不好这个,即便吴王能让咱们致仕回去。陛下也不能让咱们活着回去呀。”
唐铎气不打一处来,陈文庆若是在朝会上,不跟自己唱反调,如今也不会这么艰难。
“陈大人,在朝会上,我可还是您嘴里喊打的老鼠呢。怎么,刚从东宫出来,您就转性了?要不我说,和吴王请罪得了。大不了,咱们真不干了。”
本来,唐铎心里就乱糟糟的。
被陈文庆这么一搞,更是心烦意乱。让秦王松口,这难度一点不比让朱元璋松口小。
“这可真是父子两个。”
宫门外,下起了小雪。
雪花落在鼻尖,唐铎长叹一口气,“若是梁国公在,何至于如此。”
“此话怎讲?”陈文庆有些好奇。
唐铎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文官之中,也都只有他这个兵部尚书,真的每天关心着军国大事。他的脑袋,是和军国大事捆绑在一起的。
也只有唐铎知道,蓝玉哪怕在京师大营吼上一嗓子,那帮西安大营的人,也得乖乖听话。
西安大营的这些人,冥顽不化, 说白了他们就是兵痞。
而对付兵痞,最有用的就是兵痞。
所以,蓝玉在京城。只要带着本部,吓一吓那些不听话的,这就万事大吉了。
而除了蓝玉,又有谁能叫的动这些兵痞呢。
“走吧,咱们得去秦王府一趟了。”
陈文庆微微一愣,有些后怕,“咱们...咱们真去啊。这秦王府的大门,咱们也进不去啊。”
唐铎冷笑道,“事情办不好,这还是另说。可你若是压根没想着去办,那你说,不论是皇爷还是吴王,他能放过你?”
说完,唐铎自己先走了。
陈文庆合计了片刻,也赶紧跟上,“唐大人,若是秦王殿下发怒,执意不肯,咱们该怎么办。”
唐铎并不回答,他心里很清楚,秦王是不可能答应的。
三位有兵权的藩王之中,也只有晋王老老实实的交出了兵权。另外两个,着实是个刺头。
去秦王府的路,唐铎一天得走上好几遍。府外的小厮们,这都认识了这位大明朝的兵部尚书,“哟,唐大人,您今儿来的可够迟的。”
唐铎憋住心里的一丝不忿,强挤出一点笑,“兵部尚书唐铎,请见秦王殿下,烦请您通报一声。”
小厮笑呵呵的往里走,边走边说。
“我家殿下说了,唐大人来秦王府,不准拦着,一律带里头带。只是,我家殿下见了你说什么,那就是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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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摇摇头,“是不少,可河南那么多人呢。再加上北边打仗,都往这边跑。赈灾粮一共就那
朱元璋慢慢的咀嚼着,不动声色,“老哥哥,咱可是听说,朝廷给的赈灾粮不少。”
送进朱元璋碗里。再夹起几块肉,送进朱允熥碗里,“来,娃娃,你多吃些。长个子的时候,可不
一小盘的肉,老汉是一块没动,反而是那盘拌野菜,吃了不少。把好东西留给客人,这是老
粮种,从哪儿来。”
朱元璋动了动眼皮子,“咋的,老哥哥,咱家今年没粮种了。”
名,就把粮种给卖了。原来指望,儿子争气,去年能考上的。结果呢,却是落榜了。再加上这老
的,甭管那个妇人。”
朱元璋笑道,“老哥哥你可得多听咱们老嫂子的话。”
了。你一个妇人,莫啰嗦!”
说完这句话,老汉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墩
“你咋又去拿酒,你给算算,这个月你赊了多少的酒钱了。再照你这么喝下去,俺这个家,也
朱元璋贪恋的动了动鼻子,“这酒可是真香,比咱那时候喝的杭州酒香多了。”
只片刻的功夫,老汉就折返回来,敲一敲手中的酒坛子,“瞧,可不少。”
子,俺这几天,咋就剩这么点了。”
“你那晚上,和隔壁村的张猴子喝了一夜,你
性,你们先坐着,俺去隔壁瞧瞧。这酒啊,都差不多。隔壁酿的,指不定更香嘞。”
老汉与老婆子进了厨房,坐在外头,还能听见两人在里头争吵的声音。
笑着,“菜不多,你们先吃着。待会儿,俺再去邻家,淘换几个菜来。野菜吃得不,拌些来也可
朱元璋胸口剧烈的起伏,“来人,把毛镶拖下去,就地砍了!谁都不准求情,谁替他说话,一
朱元璋脸色愈发难看,面孔皱在一起,一双眼睛布满血丝。至始至终,朱元璋都极力的克制
儿子的时候。咱还和你爹说,天作之合。”
朱元璋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毛镶,你
朱允炆低头,不说话。手中的筷子,不停的往嘴里扒拉着米饭。吕氏问了,朱允炆手中动作
“你眼睁睁看着她下的,是不是。”
朱允炆再点头,这一次,他的眼中,也充满了恐惧。
朱允熥冷笑着:锦衣卫的人,果然都是人精。
“甭跪了,说吧,到底什么事,慌里慌张
朱允熥皱一皱眉,接着话说,“不如,就让太子嫔,把这罪也给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