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奶奶今年九十多了吧,心宽体健,一头银白的头发,慈眉善目,声音宏亮,中气十足,带着总也改不了原武县的乡音。
许奶奶年青时是一名小学教师,(此处删除一千字)。
xx全会后,许奶奶教了不到一年的书,以心脏病为由,申请病退。她在家养养花种种菜,过的清闲自在。夏天皂角树的浓荫下许奶奶手拿蒲扇和邻居拉家常,冬日暖阳下许奶奶戴着眼镜补衣裳。古老的皂角树下常传出许奶奶爽郎的笑声。
许奶奶未有一子一女,娘家亲戚过继一个儿子,来时十几岁了,由许奶奶扶养长大,成家立业。后来儿子在市里买了房,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家看看。
在市里摆地摊卖花布时,小雷偶遇许奶奶儿子,西装革履,大背头梳的油光,上去给小雷递烟“小雷爷,我在某外贸公司上班,总经理,上午别走了,某某饭店吃饭”。小雷受宠若惊,看着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许奶奶儿子子,小雷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谢谢,谢谢”。
那一夜雪下的很大,小雷新买的山地车放在院子里,忘记推进屋。夜里听见许奶奶家打麻将的声音,后来有争吵的声音。天亮后,屋外的新车不见了,雪地上有一行浅浅的脚印直到两家矮矮的院墙边。
一个月后,许奶奶儿子因诈骗罪判了十五年,妻子离婚,带着儿子另嫁他人。
许奶奶依然浇她的花,种她的菜,皂角树下拉家常,暖阳下晒太阳。
几年前,许奶奶翻盖了堂屋,每月给几千块钱,由邻村的远房侄女照顾着。
许奶奶屋后那棵几百年的皂角树,不知经受了多少风霜雨雪,不知遭受多少刀削斧砍,电击雷劈,却依然屹立不倒枝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