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莫烬望着电视里结束的字幕，重新换上了另一个光碟。

耳边的低语还在持续，但莫烬一直保持着精神亢奋的状态，尽量把这些低语排斥在脑外。

但是亢奋怎么可能一直保持在顶峰？莫烬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重被慢慢削弱，耳边的低语也越来越响亮。

【加入我们吧……不要再坚持了……成为灾祸的一部分……信仰圣恩。】

“吵死了！你给我滚开！”

莫烬生气的拿起遥控器往墙上砸去，眼角慢慢变得通红。

【急了？这就急了？】

“我急你大爷，去你妈的！再逼逼我把你嘴撕烂！”

【无能者的哀嚎，你配不上别人的付出，废物永远是废物……】

耳边低语改变了策略，换另一种方式摧残着莫烬的精神，莫烬虽然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心中就是有一股莫名的火大。

【重复了那么多次，你还没发现真相吗，你只是玩物，你只是那位大人的玩物……你以为你父母是不要你吗？他们被你牵连而死去，却没人告诉你真相，你只是一个废物，注定被人遗弃……】

“你给我……闭嘴！他们只是把我丢了，跟我没有关系！”

莫烬紧咬着牙，打砸着室内的一切，连播放着影视的电视都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对，你应该暴怒，你应该反抗那些大人物的玩弄，堕落吧，加入我们，成为灾祸，永永远远地存在下去，再也不用遭受轮回的折磨……】

“呜……”

此时，一股特别心累的感觉映入莫烬的心中，暴怒与疲惫一起折磨，腐蚀着他的精神。

此时的莫烬也反应过来，低语都会反映自己内心中最恐怖的事物，绝对不能沉沦……绝对不能……

【你谁都救不了，无论重复多少遍，你谁都救不了……废物……】

“……”

这句话宛如雷霆一般，瞬间击破了莫烬的心防。

莫烬一阵呆愣，暴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伤心与绝望。

“我……我没有……”

【你那么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有谁理解你，你永远都是一个独行侠，没有任何人理解你的痛苦，你以为你在努力？你在扮演一个小丑，你在扮演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咳……”

莫烬抱紧脑袋，艰难地抵抗着低语的侵蚀，相比于前几次，这次的低语攻势似乎更加凶猛，自己好像……躲不过去了。

就在此时，莫烬的胸口忽然发出一阵亮光。

莫烬愣了愣，从胸口把那股亮光掏了出来，是那枚破碎的银色怀表。

温暖的光芒照耀着莫烬的面孔，帮他驱除了耳边的低语。

一个扎着红色蝴蝶结的白发女孩的虚影在莫烬面前浮现，凑上来坐在莫烬怀中，抬头亲吻了一下莫烬的额头，随后用双手抱紧了他的脑袋。

“不要害怕……你的所作所为我全部都看在眼中，我了解你的痛苦，你的无奈，你一直都是我心中那位最帅气的骑士，永远都是……”

“公主……”

感受着这股温暖的气息，莫烬的眼角逐渐闭合。

“休息一下吧，你太累了。”

“我要……救你……”

“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