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东府的琛大爷不对付?”
“打笑我呢,不是谁都有茜雪妹妹的好命,我一小小的丫鬟,能跟琛大爷扯上关系吗?只是我们作为宝二爷的丫鬟,难免想着几分。”
“你呀竟瞎操心,琛大爷能让府中姑娘们高看一眼,是自己的本领,咱宝二爷若是能像他一样硬气,也不至于姑娘们冷落。”
麝月点点头又是道,“宝二爷今日恼心回来,袭人去里间安慰了好久,出来时那脸红煞煞的,也不知得了什么好!”
晴雯瞥了眼麝月,“瞒神弄鬼的谁知道呢,好了快睡,快睡明天起来还得收拾那乱糟糟案桌。”
案桌上摆着一本半翻开的《南华经》(是《庄子》)这页上是《外篇.胠箧》,其文曰: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擿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殚残天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论议....
书旁歪放着的狼毫毛笔,指点般的黑墨无规则落在桌上,至再旁的明竹纸边全无,歙石方砚押着纸张上方中间。
那纸上挥毫泼墨,肆意洋洒写着:焚花散麝,而闺阁始人含其劝矣,戕宝钗之仙姿,灰黛玉之灵窍,丧减情意,而闺阁之美恶始相类矣。
彼含其劝,则无参商之虞矣,戕其仙姿,无恋爱之心矣,灰其灵窍,无才思之情矣。彼钗、玉、花、麝者,皆张其罗而穴其隧,所以迷眩缠陷天下者也。
正是宝玉看了南华经,睡前趁着酒兴所作。贾宝玉不聪慧吗?没有才学吗?皆有的,然可惜从小锦衣玉食,骄纵宠爱,过于顺当而不食人间烟火,造成没有担当,不敢直面挑战,遇事逃避的性子。
月光清冷,坐于高高的瓦房上屋脊上不由生起几分飘渺之感。
“爷,你这般说,难不成你上去过!”素云听了贾琛的话不由说道。
“我是没上去过,可我见有人上去过,还带回了土壤,拍了照片。”贾琛理直气壮道。
李纨莞尔笑着,这个坏痞又冒出新奇的话,就跟那土味情话,那流行情歌一般,也不知哪里看来学来的。
素云也不管那什么拍照笃定问道,“是谁?爷是不是想说吴刚!”
“不是,我怎会拿传说中的人忽悠你,是个叫尼尔.奥尔登.阿姆斯特朗的人登上月亮了。”
“尼尼尔,奥尔登,阿什么,爷还说没有忽悠,这个一听就是番邦人的奇怪名字。”素云嗔怪一声,捞了捞大氅继续赏月。
“坏痞,你就瞎说吧。”李纨轻推了下贾琛。
贾琛此时此刻有点想念后世了,在这儿说实话没人信多么心酸,想着大手开始作怪起来。
“嗯,别闹!”李纨稍使劲儿推了贾琛下。
贾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习惯,习惯,sorry!”李纨葱白纤手重重点下额头,“你个坏痞也就老实一会儿!”
“宫裁,其实年后我要外出去江南了,时间还挺长约莫一年。”贾琛不舍的沉声道。
那日养心殿商讨两千余将士的赏银,崇祯帝还是没完全下定决心动各地藩王,让贾琛从其他地方想法子,他要一千将士补充皇城禁卫,锦衣卫北镇抚司,裁汰其中老弱,抹去空额。
这赏银自是他出,至于剩下一千名将士,就得贾琛想办法。藩王不能动,宣大的八大蝗商得暂时留着,那剩下就只有动一动肥肠肚满的江南士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