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指着祖大弼气骂道,“你身为朝廷三品大员,如此慌慌张张,成何样子,他们出城就出城,你还怕都督保护不了婉儿!”
祖大弼有些委屈怪异的看着兄长,孤男寡女!孤男寡女啊!兄长,这是重点!祖大寿训斥完弟弟一顿感觉神清气爽,嘴角挂起一抹笑意离去。
北直隶河间府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着,旱了大半年的土地得到雪水滋润,来年作物会长得的更好,正所谓瑞雪兆丰年。
然对于陆路前往的孔有德及其部队八百精骑,三千余兵卒却是雪上加霜,日益难熬。
沿路山东都司卫所因与辽东兵马有间隙所供补给根本不足,衣袍单薄不说,粮米肉食不足,又冷又饿,无奈在吴桥县歇息一晚。
孔有德哈气搓着手,身上披着兽毛毯看着从登莱而来的官信,当看到速援,不能耽误,救祖大寿等字眼,倏然站起身来,满脸怒怨大声道,“救援,救援!救个屁,,他祖大寿牛气哄哄的需要老子救!那么多辽东兵马白吃饭呢!”
一旁的副将莫透和亲卫见此默不作声,脸上流露的亦是和孔有德一样的怒怨。孔有德毛文龙的心腹爱将,自毛文龙被袁崇焕擅杀后,便投奔登莱巡抚孙元化手下为将,对于袁崇焕提拔的祖大寿等一干辽将自是厌恨!
“你说孙老怎么想的,两个月都过去了,已经错失战机,现在谁知道大凌河城什么个情况。”孔有德犹自气难消的向莫透问道。
“大人说的极是,我们第一次从海路去,若没有遇到风浪,径直到耀州,说不定有一番能为,现在过去生死难料啊!孙老忠于鸟朝廷要救祖大寿,不想辽事崩坏没甚事,可不能拿我们的命上去填!”
孔有德叹息一声,帐内恢复平静。忽然听到外面亲卫报,“大人,外面有自称是王郎中府上的管家,带着豪仆闯营说是咱们的弟兄偷吃他们家的鸡,还打了他人,现在正在叫嚷。”
营中拒马栅栏前,着一身崭新丝棉衣,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傲然站着,前面三名青袄小帽持棒的家仆嘴里大声叫骂,其中以一人眼肿鼻青叫骂的更难听,只差问候这些兵士家的女人!
“军营重地,何事喧哗!不怕本将拿你们问罪吗!”孔有德满脸威严,阔眉紧皱大声喝问。
中年人扒开仆从,傲气依然态度散漫的向孔有德拱拱手道,“孔参将,小人王油,你所属两名兵士偷吃我家的鸡,还打人潜跑回来,我家少爷特派我前来要个说法。看看怎么解决。”
副将见这人如此目中无人,傲慢无礼,忍无可忍怒声斥骂,“你一贱仆而已,竟敢如此轻慢我家大人,你也配,老子恨不得砍了你这腌臜货!”说罢抽刀直指王油及三名奴仆。
王油身子一颤后退到家仆后面,脑中想着少爷叮嘱的话清嗓大喝,“我家大人官至南直隶吏部考功司郎中,清流名儒,士林中同僚遍布朝野,大学士韩阁老,大学士孙阁老,吏部尚书周大人,右都御史曹人皆是我家大人至交好友,你们今日骄纵抢财,不思悔改,明日我家大人就告上朝廷,好好治你们的罪!”
孔有德心中暗暗吐槽晦气,看这架势,这家帕是毛爷在世时常提的掌朝廷大权的老什子东林党的一员。
想至此让副将收回刀子,淡漠看着王油,“是我管教不严,稍后军法处置,严惩不贷,这里约有十两银子,算是我代弟兄们的赔偿!”称掂数下钱袋子便扔了过去。
王油接过钱袋,露出令孔有德,副将等一众人厌恶的奸猾笑容,“孔参将敞亮,我们也不托辞,您刚刚说的处置怕只是说给我们听的,处不处罚,只有您自己清楚,我们要亲自看着那两人受罚,敢私偷我家的鸡,还逞恶大人,必须要受到一个狠狠教训。”
深呼出口气冷冷道,“来人!”中年吓得一个激灵生怕这些兵痞动手,却亦强自撑着看向孔有德听道。
“将那两个弟兄押上来,打二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