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鹤面色一僵,他想说去医院怎么可能会是瞎折腾,不看医生,病能好吗?
然而转念一想,老婆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真的是老毛病的话,这个时候去看医生未必有用,老毛病和急症不一样,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
可老婆才多少岁,都还没满二十,怎么就是老毛病了。
这时,傅言鹤又想起今天下午刚看到的一些关于老婆的资料,心情更加沉重,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
十几二十岁就体弱多病,还出过车祸,这些年岂不是让老婆吃了很多苦,受过很多痛,以至于老婆如今都表现得轻描淡写,若无其事,好像生病不是件多么稀奇的事,应对起来也很熟练,自有一套方法了。
最终傅言鹤还是没有让司机开车去医院,而是顺了顾温宁的意。
路程并不远,几分钟后,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傅言鹤先一步下车,一下车,他就绕到车的另一边,车门打开后,弯腰把顾温宁抱起来,其动作之迅速,让顾温宁都没有反应过来,力气之大,也让顾温宁挣扎无果。
发现自己被紧紧地禁锢住,根本没有办法推开傅言鹤,顾温宁又做不出拳打脚踢的粗鲁举动,想着反正不是第一次了,都被抱过一次了,多抱一次和少抱一次也没什么区别,干脆就放弃了,将头埋在傅言鹤怀中,假装自己是只鸵鸟,如果有邻居看到了,应该也不会认出他来就好了。
感受到怀中人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配合,这种转变让傅言鹤暗暗欣喜,心想看来老婆还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口头上说着“不要不要,不许抱”,实际上还挺享受的。
他也挺享受的,因为抱到老婆了。
把人一路抱进卧室,脱了鞋袜将人安置在床上,傅言鹤眼神落在顾温宁腿上,犹豫了下,声音有些低地开口问道:“老婆,你是不是腿疼?是因为车祸吗?”
闻言顾温宁掀起眼皮,不带什么情绪地看了傅言鹤一眼。
他并不意外傅言鹤能查到他出过车祸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很保密的事情,稍微一查,就查到了,爷爷查过傅言鹤,反过来,傅言鹤那边要查他也很正常,就算是和一个陌生人联姻,起码也要知道一些对方的基本情况。
但傅言鹤能查到的也就仅限于车祸的事情了,再多的是不好查到的,能查到也需要一定时间,不是马上就能查到的。
傅言鹤似乎也不需要顾温宁的回答,自顾自地问道:“现在腿还疼吗?要不要吃些药?家里的药放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拿,按摩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我吃过药了。”顾温宁轻声道。
他的脸颊依旧苍白,额前的碎发是湿的,是被冷汗浸湿的,眉宇间压着病意,脆弱得像是一只雪娃娃,轻而易举就能让他融化消失掉。
摘下口罩后,右半边脸还是有些轻微的肿,但不怎么明显,傅言鹤看在眼中,眼神微微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