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我都说了，世人不可知、不可见、不可闻。”

“那你无所不能的主，是不是谁至高无上的，无人可撼动的？”

“这个自是自然。”

“那祂能不能把自己举起来……”

白头巾老头想不到这个死孩子这么难缠，索性继续耍赖:“我主每走一步，便是永恒，每次呼吸，便是轮回。祂既是起点，亦是终点，就像是无穷无尽的圆，无论从哪看，都是一面，但又不是同一面。我主踏右便到左，行前便至后，祂能抬起自己，但又没有抬起自己。少年，你懂吗？”

布鲁克送去一个鄙夷的神情，“说到底，你倒是给我说能不能啊？”

“少年，我已经告诉你了。”老者双眼下垂，慈蔼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信服。

“如告啊如告，好，看来你的主和我没有缘分，感谢你的告知，我走了。”布鲁克打了个哈哈，转身又要走。

“少年，你看，这是什么？”老者又叫住布鲁克，露出了白色长袍里面的东西。

“主，是主，是主对我的惠施吗？”布鲁克双眼放光。

“等你对我主虔诚有加，主的便是你的。”

“那我的还是我的吗？”

“……”善谈的老者竟一时无言以对。

“我知道少年你需要钱财，我是一名游历四方的教士，我们的教叫圣主教，我看你实在投缘，想要收你为徒，只要你虔诚向我主，那么我主自然便会照料你，待你学成以后，我会将这座城的圣教舍交给你，这样你就不用风餐露宿了。”

“我有七个兄弟姐妹要养活。”

“少年，这是主对你的考验……不过你学成之后可以带他们去教舍住下。”

“我想喝酒，我想吃肉，我想娶媳妇……”

“主允诺世人饮食繁衍，如何不许？”

“那我能做什么？你总不能白对我好吧，我可不想当神棍！”

“主不要求你做什么，主只要你虔诚。”

“我总觉得老头你有什么大锅在等着我背……”

“主不予世人苦，不予世人难。”

“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要说明白，我该做什么？”

“主说，解救世人。”

“太大了，这个目标太大了，我背不起。”

“你照料你的兄弟，你的姐妹，就是在解救世人。”

“养活好我的兄弟姐妹，就这么简单？”

“是的。”老者一脸笃定。

“行，那我照料好我的兄弟姐妹，就是向主虔诚了啊。”

“嗯”，老者淡淡回应，随即故意咳了咳嗽。

布鲁克反应过来，向老者行了一礼:“老师在上，受徒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