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温柔小意的去讨好,她不会,也不想,所以只能能躲就躲,能装就装。
每天在他回来前装睡下,在他走之前装没醒。
装睡不好,但管用啊,要不是那个奇奇怪怪的梦,弄得她脑子短路,她根本不可能主动暴露自己。
禄红起身下床,垂着眼避而不答:“督主起的好早。”
禄红说完,屋子里就归于静默,仿佛整个空间都凝滞了,每一秒都被粘稠的空气拉的无比漫长。
终于,禄明喜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醒了就起吧。”
说着理了理衣服,转过屏风,去了另一面,敲了两下桌子,自有仆人进来点起烛火,服侍他洗漱。
因禄红也醒了,小丫头素客、玉茗也进来给她穿衣。
全程几乎是没有任何声音的,最大的动静是他喝茶把茶盏放下时发出的声响。
咯哒一下……
然后屋子又变得像墓室一样安静。
真好,新的一天开始了,活的依旧像死了一样。
禄红被套上了一件颜色娇俏的衣裙,妆容画的精致,鬓边的粉芍药开的正艳。
铜镜里映照出的面容,却楚楚可怜,她不是大气明艳的长相,只是肤色白,所以穿娇嫩艳丽的颜色很好看,像在一片姹紫嫣红里开出的小白花。
但要让她自己选,她还是喜欢素一点,或是沉暗一点的颜色,不会引人注视。
她喜欢的颜色,就像她的长相一样寡淡无趣,拾掇一下勉强拿的出手罢了,但要说美人,绝对谈不上。
所以禄明喜,喜欢她什么呢?
西厂提督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禄红今天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想这些事,甚至暂时的放下逃避心理,开始揣测禄明喜的想法。
但最开始反复琢磨的那个梦已经被她丢在脑后了。
她想不起来的,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禄红是这么想的。
拘手束脚,满身不自在的和禄明喜吃了一顿早饭。
饭后,禄明喜要进宫,禄红一边送他,一边发呆。
屋外黑黢黢的天都没有放亮,还飘着冷冰冰的雪花,他穿着大氅,抱着手炉,暖暖和和,不紧不慢的说:“义东郡王上个月添了个儿子,要办满月宴,送了帖子来,你中午无事替我去一下吧。”
说完他抬脚就走。
禄红赶紧追了两步:“义东郡王?谁是义东郡王?”
禄明喜停了一下,给了她一个很难形容的眼神,然后看向一旁的小丫头说:“给她讲讲。”
禄红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玉茗,而禄明喜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个叫和子的小公公跟在他身旁给他撑着伞。
雪落到身上就化了,有点冷,禄红看他走了,就回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