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好!”
“师姐好!”
“小师弟,小师弟,小师弟。你的新术法还没学会吗?来,师兄教你。”
“啊,师兄,我会了,绝对会了,我不想再当靶子了!”
“小师弟!”“小师弟!!!”“小师弟!!”
待得从玉京峰峰下一路回到自己的住所,范轻一路上碰到不少峰内的师兄师姐,仿佛被喊了上万遍小师弟。范轻内心愈发狂躁,想到自己的弟位,不禁觉得不光自己师傅,还有玉京峰上诸位师叔都太佛系了,这哪像个正经的道门主峰,居然自收自己做弟子后,全峰竟是都懒得出门收徒。实属过分,不能真的想让自己一直做辈分最小的那个吧,不行,得激发师傅的主观能动性。
搬起葫芦喝了几大口酒壮胆后,范轻拿起近日自己收集的厚厚一沓其余峰优秀新进弟子资质玉碟,直接去了主殿和师傅大讲招收新弟子的重要性。
本来想需要师傅大说特说,可师傅居然直接同意了。就是这光荣且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范轻自己身上。好处是自己终于要有小师弟了,坏处是按师傅定下的标准,这位小师弟有点难找,而且师傅只准找方圆百里内的,还说是参考了卦象。
这一年,玉山县蒙学来了位学识渊博但有点不正经的先生。
这一年,已经四岁的陈希辰被陈家送进了蒙学。
陈希辰自幼聪慧懂事,当有天发现自己受委屈哭了的时候,娘亲也会偷偷哭后。他便不再向娘亲抱怨为什么其他孩子大都不愿意和自己玩,甚至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什么天煞孤星的。
学生们逃课免不了手心吃一顿先生的教鞭,可有一天,这位名范轻的先生,居然逃课了。蒙学里的孩子们见今日先生迟迟不来,有好奇的,有开始和其他孩子聊天的,有个比较跳脱的学生,直接自己跑出去玩了。可没人知道的是,他们的先生范轻用了张道门的隐身符,此时正在蒙学的角落里观察着这一切。
陈希辰坐在那里,显得比较乖,等的久了,便觉肚子有点饿,便拿出了昨日爷爷给的形状多样的好看饴糖吃。
附近的李林瞥到陈希辰在吃自己未曾吃过的糖果,想起自己父亲在家时言语中对陈家的态度,不由来到陈希辰身边,一把夺过剩余的糖果。掐了陈希辰胳膊几下,还冲他踢了两脚,叫嚷到“你个小丧门星,以后有好东西记得先给我!我二叔是蒙学的院长。你敢反抗或是把这事告诉家长先生,信不信我让你学都没得上!”
本身气不过刚想打回去的陈希辰听到对方的威胁,想到自己娘亲的不容易和对自己满满的期望,他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竟是“懂事”的忍了下来。
范轻刚刚见到这前所未见的一幕,先是有些愣神,然后险些想直接破开术法前去阻止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而更让他意外的是陈希辰居然没有反抗。从气血上看,如果真要打架的话,几个李林都不会是陈希辰的对手。其实他从小,就有跟着自己父亲的贴身护卫学习拳脚功夫的。
范轻本就是想借自己不在,观察这些孩童的表现。陈希辰以往的一些特征,让他觉得自己好像隐隐觉得,这就是他下山来苦苦寻找的小师弟。但说实话,如果有天陈希辰真的成为自己小师弟的话,他不会喜欢这个小师弟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