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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冷月，反复有些睡不住。

南知好像也知道，自己的经历，让冷月有些放在心上，所以她从命理簿上溜达出来，靠在冷月的枕头边。

南知很小一只，以至于，冷月眼睛扫尾都不一定把她看全。

“冷月，很多时候，只有真正的死亡，让我感觉我真的活过。所以，当时我做出那样的决定，大概就是想证明，我来过这个世界一趟。诚然，我在坠楼的时候后悔了，所以从意识中生出了怨念，以此也遇见了你，我们以这种方式遇见。”

“但我还是想说，事已至此。接下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跟你说，希望我的怨念早点消散。”

冷月听到南知这么说，眼泪忽然滑落了下来。

她并不清楚，眼前的南知，情绪平稳，说话有条理，到底为何生出那种怨念，就连南知本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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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冷月发现自己眼睛从双眼皮肿成了单眼皮。

看着冷月坐在镜子前埋怨起来的时候，而南知却安慰她道：“我以前也经常哭成这样，一般下午就好了。”

冷月还是有点不习惯，独居的她，突然好像多了一个伴，而且还是一个魂。

不过，她之前打算做这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现在只不过是实操罢了。

冷月本来想从，南知小时候查起，但是南知记忆不好用，所以只能从她近期，一些经历开始查。

南知死亡前，干着一份主播的工作。

那份工作，南知不是很喜欢，因为南知被直播公司陷害了几次自由。

总的来说，南知做直播陆续半年了，但到手的薪资也就三千左右，还是东拼西凑的。

越是被骗，南知就越上头去挨骗。

她倒不是真的贱，而是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最后才发现，同一种骗局，她连续几次受骗。

冷月看着南知去回忆主播的生涯，和回到她生前的公司，她就知道，南知又在难受一遍。

可是有些怨念，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一种日积月累，若是不挨着清除，南知永远不会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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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家直播公司，日结给了南知费用，却同时抛弃她。

第二家直播公司，直接就是骗子，高薪骗局，最后不给工资。

第三家直播公司，一样的骗子和套路，练舞，高薪，实际什么也没有。

冷月知道直播公司的前后因果之后，打算给南知好好上一课。

给她总结一下，这些传媒公司的通病。

冷月先是伪装成了面试者，去了传媒公司。

“冷小姐，你的气质极好，以后一定是一个百万级别主播。”

在没有谈论几句话的时候，面试官就开始画饼了。

冷月知道自己外表迷人，但不是随便可以标价的。

直播这种虚无的东西，看似简单，实际更需要脚踏实地去做。

“我所知道的百万级别主播，都是花了几年去熬的，甚至同时只有熬出头的被我看见，而看不见的都被这个行业抛弃了。”

冷月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包包里的南知。

很显然，她也在说给南知听。

“冷小姐是个聪明人，所以你一定会成功的。我们公司培养新人，是会给你保底工资的，按照你的条件，怎么也是八千起步。”

冷月笑了笑，“八千太多了，暮城人均工资三千，等于我要打三份工，才是这个水平。”

“所以我的要求不高，先预付我三千，剩余的，我自己能靠礼物提成得到就行，得不到，公司也就是当请了一个普通员工，这是所有公司聘请人的时候，应该付给的酬劳。”

冷月说着，就知道，这些公司别说三千，就是几百元的培训费都不会给。

一毛不拔，铁公鸡就是大部分直播公司。

那个面试官，之前还对冷月有些好感，如今看她说话这么带刺，跟个卧底一样，就对她有点下逐客令了。

“冷小姐可以考虑一下，反正也不会亏，成功了你能挣到更多钱，不成功就是浪费时间。”

冷月起身，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每年有多少大学生，会跨入这个行业，在里面浪费时间，或者是降低道德底线挣钱。我从来不想评价这些东西，但是人各自的选择，自己承受。”

冷月说完，转身就走了。

南知句句听在耳旁，沉默了很久。

冷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也不想问。

这个世上，本就很多事情没有意义，很多骗局存在的意义，也是让人觉得人生更显得无意义。

“不去冒险，就不会出现危险。冷月，选择主播行业，本就是用自身去扛风险。所以我没有怨言的，我的怨气不是这个生出的，即使有，也只是缺钱找了这个工作，让自己更缺钱罢了。”

南知终于开口了，冷月听她这么说来，看了看命理簿，上面没有什么变化。

但她是真的希望，南知真的意识到，有些事情，其实稍微多想一下，就会知道答案，自欺欺人，只会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