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束光芒吞噬后,江宴眼前血红一片,同时感觉到右手手腕传来阵阵灼伤般的刺痛。
不是吧,又要砸我一次?
但血红逐渐褪去,视觉慢慢恢复,江宴发现自己拉着儿子的右手手腕多了一个鼎状图案。江宴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发现刚刚手腕处的灼伤感已经消失不见了。
江屿白感觉自己正被妈妈拉着向饭厅走去,忽然红光一闪,就换了一个地方,他感到此时此刻妈妈抓住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不禁抬头问道:“妈妈,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江宴被儿子的声音拉回注意力,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空间。
眼前的空间上下左右都是一样的,她伸手就能摸到顶,头顶的墙壁好像是磨砂玻璃,朦朦胧胧的。
面积感觉也不大,能有十立方米?
她拉着儿子向前走了一步,发现前面墙壁的触感跟头顶的一样,不管是敲是推,都不能移动,也打不开,一点声音都没有。
江宴拉住江屿白,退到一个墙壁夹角的地方坐了下来,手腕的图案突然射出一束红光,汇聚在空间的中心点处,形成一座跟可乐罐差不多大小,闪着奇异光泽的小鼎,缓缓旋转。
“乾坤鼎?”江屿白轻轻说出了声。
江宴震惊地看向江屿白,因为她也听到了!刚刚在她的脑海里,在她昏迷时的声音又出现了,内容就是:乾坤鼎。
【乾坤鼎试炼进程:1%
试炼者权限:解锁随身空间10立方米
请试炼者自行探索,努力修炼,推进试炼进程,解锁更多权限】
“妈妈,什么是试炼者?”江屿白靠在江堰的怀里问。
江宴警惕地看向四周:“妈妈也不知道。”
在江宴的余光里,空间中心的小鼎再次化作两道红光,一道射向自己,一道射向江屿白。
“不要!”江宴急切地想把儿子拉到自己的身后,为他挡住红光,不过终究是徒劳的,母子二人再次昏倒。
江宴的意识再次出窍,不过这次她整个人包裹在一团雾气里,什么也看不清,她想要说话喊叫,却发不出声。
那道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太初心经》,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
随着声音的不断推进,江宴的眼前逐渐汇聚出一双手,那双手不断地掐出不同的手势法印,江宴的手不由自主地跟着模仿起来。
“妈妈——”
不知那道声音将经书讲了多少遍,时间又过去了多久,江宴的耳边突然传来儿子的呼唤声。
“哎!”江宴无意识地答应了一声,一闪神的工夫,她回到了自己家的饭厅。
这正是刚刚她拉着江屿白受伤的手被红光吞噬的位置。
“我在。”江宴看着手仍在自己手里的江屿白,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他。
“妈妈,我的手不疼了。”江屿白眼睛闪着光,兴奋地说道。
江宴揉揉眼睛,拿起江屿白的左手,刚刚被菜刀切出的伤口竟然完好如初。她又不死心地将江屿白的另一只手拿起来,发现在他右手手腕处有一个球形的图案。
“这?”江宴连忙把自己的右手也伸了出来,母子二人的手腕上都有图案,只不过江宴之前在空间里看到的那个三足两耳球盖的图案,分成了两部分,鼎在自己的手腕上,盖子在儿子的手腕上。
“你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江宴看着儿子的眼睛,仔细询问。
“刚刚你拉着我的手,一道红光,唰,我们俩换了一个地方,一道红光,唰,我自己去了一个地方。有一个声音要我跟他学《周天星辰决》,但是他说了好多好多遍我都听不懂!他还跟我说要多跟天上的星星说话,等我能跟 365颗星星聊天的时候,就会变得天下第二厉害。然后,一道红光,唰,我就回来啦!”江屿白奶声奶气地炫耀道。
江宴见儿子描述的跟他们经历的如出一辙,但是自己听到的经书内容和儿子的好像不一样,她稍稍松了口气,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那第一厉害的是谁?”
江屿白扑进妈妈的怀里,一把抱住她:“肯定是妈妈呀,妈妈天下第一厉害!”
江宴冷静了片刻,忍不住想要做一个实验,她环抱住江屿白,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进去”。
下一秒钟,江宴和江屿白维持一样的姿势,出现在了空间里。
“出去。”江宴再度默念。
俩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哇!妈妈好厉害!”江屿白好像在玩游戏一般,开心地鼓起了掌。
“你在心里默念,进去。”江宴引导江屿白进入空间。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十秒钟,二人的位置丝毫没有变化。
“妈妈果然是天下第一厉害,我好笨,都不会!”江屿白夸赞完妈妈,有点丧气道。
看来这个空间只有她自己可以随意进出。
江宴用手轻轻抚摸江屿白的头顶:“屿白以后也会跟妈妈一样厉害的!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这是你和妈妈两个人的小秘密。”
“好!拉钩!”江屿白斩钉截铁地答应下来,伸出小手和江宴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狗!哈哈!”
江宴把江屿白抱到床上,没多久,江屿白可能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绪起伏过大,呼呼睡去。
忙忙碌碌一晚上,江宴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来梳理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她忍不住看向窗外,现在是晚上十点多,漆黑的夜里偶尔传来几道人声,静谧的夜色里有路灯柔和的光还有一些没入睡的人家里亮着的灯。安静祥和的样子跟她第一次晕倒时看到的世界末日完全不一样,她留恋地看着此时此刻的夜色。
但那些人间炼狱般画面还是会止不住地冲进她的脑海里,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又猛地想起之前看过的末世天灾小说和丧尸电影,果然文学作品相较于现实,还是太保守了。
江宴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心里发毛。
所以,这是她的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