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一张小脸随即阴沉了下来,她盯着云生的脸盯了片刻,院内几人连大气也不敢出,陆父更是心里焦躁无比,连连在心内直呼后悔。眼看清雪就要发作,院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清雪仙子不必着急,虽然你的师尊不在此地,但是本尊在!好歹我也是魔修至尊,由我来为二位主婚,如何?”
云生立刻转身将清雪护在身后,他紧盯着推门而入的魔尊,眼中泛起杀意,他不知魔尊此次前来意欲何为,但是肯定不是为了给自己主婚。他试探着询问魔尊:“魔尊几日前还在两界山同师尊商谈要事,不知此时驾临此地又是为何?看魔尊来的如此之快,怕不是在我二人身上留下了什么追踪术法吧”说罢,他心内一动,仔细回想与魔尊会面的种种细节,魔尊应当没有机会在师尊面前对自己二人施展什么追踪术法。那么,就是只有一种可能了,他拿出自己佩戴的传音玉佩,毫不犹豫的将其摧毁,果然,那玉佩被摧毁之后,散发出一道黑气,显然是被魔修施展了法术。他眼睛霎时变得血红:“师尊怎么样了?这玉佩是师门内炼器长老亲手炼制交给我们的,会盟之前你就已经收买了炼器长老?敢问魔尊,你究竟意欲何为!”
魔尊抚掌大笑:“不愧是浮云老道的亲传弟子,选定的转世夺舍之身,果然心思缜密,才见本尊就算出了浮云观的内鬼,不错,炼器长老已被本尊策反。至于浮云老道,本尊再解决了你之后,他自会前来,不用着急。”
云生也不废话,在他质问完魔尊意欲何为之后,心中便知道当下局面极为不利,但魔尊没有立刻出手击杀自己,那就是他还要留着自己另做他用,不会随意动用杀招将自己击杀。他心念电转,知道这是自己遁走的机会,当下便施展法术,背后数十道剑影浮现,朝着魔尊一同攻去。趁着魔尊挥手将剑影击落的时间,探手入怀,捏碎了一件转移玉符,想要借助这玉符的力量即刻脱出重围。
云生将玉符捏碎,却是没有任何法术波动传出。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清雪,却迎向了清雪那一双眼眸,原本清澈俏皮的眼眸内此刻已被如墨的黑色填满。她五指扣住云生的手腕,双眼呆呆的看着云生,口中发出冷冰冰的声音:“云生师兄,不要走,和清雪在一起。”
云生顿时睚眦欲裂,他恨恨的看向魔尊;“你早就设计好了这一切!早就想要借此会盟困住师尊,再借我师兄妹二人做局击杀师尊。你妄想!”他手中灵剑一转,竟是朝着自己的脖颈而去。
清雪双手突兀的紧紧握住他灵剑的剑刃,鲜血顿时从她的手掌顺着灵剑滴落在地面上。云生赶忙停下动作,否则灵剑在抹了自己脖子之前,清雪的手指会被先一步削掉。他双目通红的看着清雪,她却仍是呆呆的看着云生,口中木然的说到:“师兄不可以死,师兄要陪着清雪一辈子”
云生仰头望天,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掰开清雪的五指,将灵剑收回剑鞘。他撕下自己的衣服,仔细的给清雪包扎起来。魔尊淡淡的看着这一切,慢慢的走到院内那张小石桌旁坐下,朝着陆母说到:“夫人,有酒嘛?本尊要和这位云生道长饮上几杯。”说着,他又从怀里摸出一锭黄金:“这算是本尊付你们的酒钱,来点家常菜更好。麻烦夫人了。”陆母赶紧上前抢过黄金,口中连连答应,赶忙出门去置办酒菜。陆父见状也赶忙带着小陆尘一并出门,慌忙逃走了。
云生将清雪搀扶到桌边同样坐下,他将清雪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中,为她输送灵力疗伤。他也不看魔尊,冷冷的开口道:“我怎么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魔尊会有如此亲近凡人的一面,喝凡人的酒居然还会付钱。这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临死前开始撒钱做善事了,那也太晚了。”
魔尊淡然一笑,他双掌一拍,院外有侍卫提着食盒进来,将一道道精美酒菜摆在桌上。魔尊看着一道道酒菜上了桌,他轻笑回答云生的问题:“只是不欠凡人些许因果而已。若无必要,不欠因果,这是浮云星传下来的修道铁律之一,云生道长不会忘了吧。”
云生继续为清雪疗伤,语带讽刺的开口:“魔尊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你们魔修又何时遵循过这铁律行事?何况,魔尊在此地堵截我师兄妹二人,收买炼器长老。分明是要掀起道魔大战了,届时凡人又该死伤多少?魔尊都要杀了他们了,居然还装模作样的说什么不欠因果,什么因果能比人性命还大?”
魔尊淡淡的看了看云生一眼,倒了一杯酒,缓缓说到:“我付了他们酒钱,他们没有带酒菜回来,而是带着我的黄金跑掉了,那是谁欠谁的因果?这一桌酒菜,也不是本尊从魔宫内带出来,而是在这小村落内付了黄金买来的,当然,每道菜都是一家一家的买菜,买肉,买调料,再请村里人做好,每家每户都给了一块黄金,你说,这个村子欠了本尊多少因果?他们还的起这份因果吗?直到他们寿终,也是还不起本尊赐予的这份因果的。既然还不起,那当然要用别的方式来还。云生道长,不妨猜猜,本尊会用何种方式让他们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