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书安的父亲一阵苦笑：“我都大人了哪儿还玩这个？对了，书安你要不要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叫余雨霏，我们在医院遇见的，顺便就加上了微信。”

“打吧。”

韩书安用余光扫了一眼胡医生，他在一旁站着，笑容可掬。韩书安感到一阵恶寒，但又实在是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给支开。他就是被安排来盯着自己的，可真是尽职的让人感觉恶心。

视频通话，躺在卧室里的余雨霏素面朝天，热情的和韩家三口人打着招呼。

韩书安拿着手机，神色镇定如常，略带一些微笑。王教主有可能知道余雨霏是自己的朋友，并且知道一些相关的事情，但胡医生应该是不知道余雨霏的存在的。

韩书安和余雨霏寒暄着精神病院里的日常，对话听起来平平无奇。

余雨霏突然一脸苦恼：“我买了个巧克力冰激凌，用盒子装的，但我没想到它化了，弄的我那个黑色书包脏了吧唧的。都是黑色的巧克力碎片，可难洗了。”

黑色书包，碎片——破损大水阴佛！韩书安一听就明白余雨霏是什么意思，她是想问那个破碎的大水阴佛该怎么处理。

“你自己肯定是洗不掉的，你家北边那个道观旁边不是有个干洗店吗？送到那里洗呗。”

余雨霏家北边哪儿有道观？根本没有！韩书安觉得她应该也能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

“那个干洗店有点小贵诶......好吧，谁让这是我最喜欢的包呢。但是我的语文笔记本当时也在这个黑色书包里，也被弄脏了，这个也送去干洗店洗？”

韩书安哈哈一笑：“傻啦吧唧的，书本哪儿能送去干洗店呢？擦擦自己留着，那语文笔记那么重要的东西哪儿能不要呢，你留着。”

“行。”

“没有别的东西再弄脏了吧？”

“没有。”

两人又胡乱聊了些别的，最后挂掉电话。韩书安感觉世界又开始变的不是那么真实，清醒剂的药效可能要过了。她看着胡医生的脑袋裂成两瓣，像开花一样长出张仙姑的脑袋来。

张仙姑舔着胡医生的眼睛：“后生，这副肉身不错，让给仙姑我如何？”然后她看着韩书安，阴森森的怪笑。

孙柳嫣坐在韩书安的身边，她本来就很白净，可现在她的脸色白的不像是活人。她摸着韩书安的手，这触感十分真实。韩书安凝神一看，果然是母亲，可隐隐约约又是孙柳嫣。

药效撑不了多久了。

“妈，我有点累了，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行吧，你要是在这里待的不舒服记得一定要和妈说。”佝偻的孙母拿着砍刀，温柔的摸着韩书安的脸蛋，砍刀上沾的血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开出红色的蔷薇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