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主的面部不断抽搐，褪色，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只面目可憎的水鬼：

“你居然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装死骗过了我，然后趁我放松就动手，这真的很了不起。可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把我给扔进了井里，然后我就被大水阴佛给收了，变成了水鬼。你后来干了什么我都听别的水鬼说了，真的很出彩啊，大水阴佛都记住你了。嘿嘿，大水阴佛给了我一次机会，允许我离开往生之井，重返人间，惊不惊喜？”

韩书安冷笑道：“你重返人间？呵呵，看你身后的瓷砖墙，应该是在卫生间里，准确的说，是正泡在浴缸里吧？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是个不能离开水太久的怪物。你的确重返人间，可你这返的也太可怜了。再说了，易容这件事，感觉不太像是大水阴佛的神通。”

大水阴佛的神通，大多都是与腐烂、降雨和附身有关。韩书安猜测，易容这件事是从“苦肉菩萨”那里来的。王教主不知道韩书安已经通过李井阳的日记，知道到苦肉菩萨的存在，或许可以从他嘴里套点情报出来。

“小姑娘，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已经够意思了。我也就只问你一个问题，大水阴佛的佛像，现在在哪儿？”

韩书安犹豫一下，然后戏谑一笑：“你真的对大水阴佛虔诚吗？真的想要佛像？”

“快点说，别跟我废话，也别想骗我，不然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我真不骗你，现在大水阴佛的佛像，在几十公里外，三土山的泥石流下面。你要是真的这么想要，就自己找去。我没有骗你，你这么手眼通天，能给我的饭里带纸条，雇几百辆挖掘机想必也不是问题，去找找看吧，没准真能给祂翻出来。”

“我本来打算只要你乖乖的说出来，然后我就放了你，但是既然你这么嘴硬，那看来还得让你受点苦头！”

两人的对话草草结束，王教主没能得到想要的情报，韩书安也没能套出关于苦肉菩萨的情报。这只是王教主对她的一次试探，压根就没想着仅仅一次就能让韩书安老实。

视频画面里，王教主打了个电话，是给外面的胡医生打的。胡医生进来把电脑收走，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几粒胶囊，强硬的塞进了韩书安的嘴里。

韩书安死活儿不咽，但架不住人家是真专业，患者拒服药物在精神病院是很常见的事情，医生喂药的相关手法儿都是练过的。胡医生按着韩书安脖颈上的几个穴位，韩书安就无法控制的咽了下去。

喂完了药，胡医生就把她的拘束带全部松开了，因为只有重症病人才需要连睡觉也捆着，韩书安的病单上是“中度受迫害妄想症”，是不需要的。晚上的时候会有护士查房，要是见了韩书安也被捆着，胡医生会不好解释。

胡医生锁上房门离去，漆黑的单人间里只剩韩书安一人喘着粗气。

韩书安从床上滚下来，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她跪伏在地上，用力的扣自己的嗓子眼，食指和中指全都扣了进去。另一只手攥着拳，狠狠砸着自己的肚子，疼的整个人躺在地上缩成一团。

谁能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药？一种未知的恐惧在心中蔓延，韩书安不惜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呕……咳咳咳……”

咳出来的唾液带血，是韩书安扣伤了自己的咽喉。折腾半天，韩书安只吐出来了三粒，但她感觉自己应该是被喂了得有六七粒。她瘫软在地上，眼中满是疲倦。

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