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以前的自己都错了!什么运筹帷幄、小心谨慎,什么东躲西藏、不敢落单,到最后都不如这种不顾一切的暴力手段来的痛快!
“雨刷是哪个?雨刷是哪个?”
孙柳嫣手足无措,冷汗浸透了薄薄的校服,她只是在很勉强的维持汽车的行驶。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踩下油门到现在她一下眼都没有眨过,肾上腺素分泌,精神高度集中。
“这儿呢!”
余雨霏给她打下手,十分忐忑。
韩书安半个身子都伸出窗外,在雨幕中对着校园破口大骂。即便身在黑压压的大雨里,韩书安的心里却拨云见日,这些日子来的一切憋闷都荡然无存,世间仿佛只有酣畅淋漓的痛骂和欢呼,回荡在整片雨幕里。
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红灯,孙柳嫣这才把车停下来,缓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一松懈,她整个人都瘫在座椅上。忽然,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下一刻就要开门逃跑。韩书安眼疾手快,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把车门给“砰”的一声拉上。
“别想着跑了,”韩书安在她耳旁说道,“你会感谢我把你给带出来的,你把我给送到派出所,然后你们就自由了——其实你也盼着我马上被警察抓吧?错了,我是要去报案,你听我说,咱们学校里,有坏人带来的生命的威胁让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们的学校已经被控制,在暗处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被残害了!”
韩书安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到了派出所我们就安全了,只要命保住了,坐牢我也认。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她拿起折叠刀,又一次抵在孙柳嫣的脖颈上:“你究竟是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呢?”
绿灯了,后面的车在按喇叭催,孙柳嫣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先默默的靠边停车:
“他们?他们到底是谁啊?我前两天和你见面的时候,跟你吐槽过,我说大家都觉得这个新校长特别好,但是我一直都感觉他很奇怪。他的办公室里,总是有一种很难闻的腐臭味,还试图用很重的香料掩盖……而且,他经常找实习老师和门卫谈话,还不让我听,让我出去把门带上。他对咱们学校原来的老师却一直爱搭不理,我观察他的办公,感觉他根本就不办公,他只研究宗教。”
韩书安:“我当然记得前两天你和我见面,那么那天的金元轩去哪儿了。”
“校长办公室啊,把人送到后校长他就让我走了,和那次我带你去一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跑腿的。韩书安,我感觉你根本就不是这种暴徒,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韩书安刚逃出来很开心很放松,乐意释放一下自己的倾诉欲,于是从那座山上开始,把一切都娓娓道来……
可谁成想乐极生悲,孙柳嫣听完后面色很不好,严肃的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有两个坏消息,一个坏的,和一个非常坏的,你想先听哪一个?”
“别墨迹!”
“一般坏的就是咱们三个都是住宿生,你们有谁知道这个城区的派出所在哪里吗?”
韩书安顿时哑了火儿,她只想着逃了,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没关系,咱也不着急,慢慢找就是了,那另一个非常坏的呢?”
“另一个是我昨天偷听到校长办公室的谈话,说今天上午第二节下课后的大课间,是最佳的吉时吉日,要举行一场大祭拜,大水阴佛将彻底降临。以现在的时间来说,上午的第二节课,已经上到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