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他的大脑受到了剧烈震荡。

蝙蝠侠斗篷上面携带的信息量，超过了他最大负荷，导致他晕眩了过去。

大鼻子凑上前，对着大耳怪嗅了嗅，又站起来，对着蝙蝠侠的斗篷闻了闻，突然，他脸色剧变，嘴里狂喊道。

“血，好多血，他斗篷上，沾满了血腥味。”

大眼怪跟大耳怪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仍旧站在原地，琢磨着让蝙蝠侠签字。

这眼前诡异的一幕，让布鲁斯·维恩瞬间明白过来。

“这群人……是痴呆儿！”

“该死，这群混蛋，竟然把痴呆儿绑架过来，进行人体实验！”

“我一定会把你们都救出去。”

心里刚想完，他就忽然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

天花板上面的灯柱，地板上面的床铺，就连开了半扇的窗户，都在剧烈的晃动。

越晃越激烈，直到“轰隆隆”的声音，从地底传递上来。

最后，在众人面前，墙壁开裂，一半保持原位，另一半碎成几块巨大的石块，飞速往下面掉落。

刚好，那几个痴呆儿站立的位置，正好是掉落下去的那一半。

蝙蝠侠心中一紧，暗道不好。

刚想去解救对方几人，没曾想，头顶上的天花板，掉落下一块巨大的横梁，不偏不倚，正好对着他压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慌忙拿出蝙蝠枪，对着远处的一面墙壁，发射精钢支撑的倒勾。

啪！

尖锐的倒钩刺穿墙壁，破开一个大洞，随后，伸出五爪，牢牢抓在了洞口边缘。

蝙蝠侠扣动扳机，一阵强烈的牵引力，从枪口上传来，随后，他硬生生在几吨横梁柱面前，利用蝙蝠枪逃出生天。

等他再次停稳身形，倒置在墙面上，遥遥望向，那一半斜斜倒塌，消失不见的房间时，他眉头紧皱，心有不甘。

只因为，那几个痴呆儿都消失不见，跟着灰蒙蒙的烟尘一起，朝着地下的空洞，极速前进。

蝙蝠侠还想去救，可天花板持续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知道，房屋这会儿还未停止，甚至才刚开始。

塌陷的地面如同地狱，吞噬掉周边的一切物体，让人根本没有勇气，去下面一探究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一刻钟以后，他才发现，底下的坑洞并不是真的无底洞，而是有空间限制的。

在周围全部踏平的情况下，才让它的洞口，稍微能够用肉眼看清，那些碎石，钢筋等破碎的家具。

它们就好像一座山坡，高高叠起，把所有的一切，都深埋在地底。

“该死，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有几个人永远失去了生命！”

砰！

“这种无力感，让我想到了那天晚上，在我面前失去生命的父母，没曾想，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要经历无数次，这种困境。”

“力量，我还是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以及装备。”

蝙蝠侠非常厌恶如此无能的自己。

尤其是当他从布鲁斯·维恩成为蝙蝠侠之后，这种厌恶感，放大了无数倍。

就在这时，窗外又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蝙蝠侠蹲下身子，一个箭步，窜到了窗户底下，他小心翼翼躲藏身躯，随后，探出脑袋，朝着动静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心中杀机四起。

只因为，他看到了半空中，飘荡着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穿着蓝色制服的男子，正是那个该死的超人。

也是摧毁维恩大厦一半，导致里面的员工大量残疾的罪魁祸首。

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哥谭，遇见对方。

蝙蝠侠很想问问对方，你会流血吗？

可，理智制止了他。

现在还不是他跑去质问的时候，尤其是，他还想知道，对方这是在干什么？

只见，超人双眼喷射出热力视线，朝着埋了一半的坑洞里面，激射而去。

紧接着，过了二十多秒，超人消失不见，但，从坑洞里却爆发出一道剧烈的光柱，以及一浪高过一浪的巨大声波。

很快，蝙蝠侠的双目，被耀眼的白炽光刺激的睁不开眼，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紧紧闭上双眼，不去看他。

等，试探性的尝试微微眯起一条缝，确定外面的光照是正常情况，而不是那道光柱的时候，蝙蝠侠猛地睁开眼，低头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面上站了几个人，他们有男有女，还有小孩。

蝙蝠侠急忙朝着四周查看，等确定失去了那道人影的踪迹，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庆幸，还是悔恨。

“算了，等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再跟你来一场一对一的较量，到时候，我一定要亲口问问你，到底会不会流血！还有没有人性！”

……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赶回去，发表轰动世界的新闻稿了。”

路易斯确定众人都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急切朝着他们催促道。

就在几人打算答复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接二连三的警笛声。

下一秒，一辆辆警车撞开紧闭的大铁门，犹如利刃一样，直戳心脏。

稳稳几个飘移，停在了路易斯等人的面前。

随后，副驾驶打开车门，后排同样冲出警员，原地翻滚几圈，举着枪，朝着他们大吼道。

“趴下！全都给我趴在地上，放弃抵抗！”

“我们是好……”

砰砰砰！

几声枪响阻止了路易斯的解释，他们已经被认定为嫌疑人，根本不会去听他们辩解。

尤其是，这里的事态实在太过严重，也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

听说，最巅峰的阿卡姆疯人院可是住了不少于几百个病人，几十个医护人员。

如果，他们全都出了事，恐怕哥谭就要地震了，市政厅里面住着的市长，也要跑出来谢罪了。

“快点趴下！再不趴下，我们就射击了！”

有警员已经失去了耐心，开始朝着他们一步步紧逼。

克拉克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一旁的路易斯就过来，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趴下，等我们去到警局，再找他们算账。”

“咦？主任去哪了？”

刚想提醒一旁的哈莉·奎因，结果路易斯发现，对方竟然消失了。

“她早在警车撞开大铁门的瞬间，就翻滚着，逃走了。”

“啊？”

“你怎么不早说？”

克拉克无奈道，“你们是朋友？”

“不是啊，但也算过命的交情了。”

“那她逃跑的时候，也没有叫你跑啊。”

“……”

路易斯被呛到，呆滞住了。

等她回过神，已经是在警车上了。

一行人，在警员的簇拥下，浩浩荡荡朝着警署而去。

戈登则在现场停留了一会儿，他得到了一个重大消息。

“什么？这么大的一家疯人院，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

当他从手底下的警员口中得出这个报道，他人都傻了。

因为，不管是病人，还是医护人员，全都失去了踪迹，这家阿卡姆疯人院，竟然是座空医院。

这要是说出去，又将会引发一层新的海浪。

此时此刻，戈登心里又惊又喜。

喜的是，好像没死人。

惊的是，人都消失了，比死人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