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隐在黑暗中,一个从眼角贯穿大半张脸斜劈至下颚一道陈年伤疤毁容的40多岁中年男子,操着粗犷的嗓音道,“那个怂货还没胆敢诓骗老子,他家可是借了我们800多万,不想被卸了胳膊,这才把消息透露给咱们,我看消息九成是真的。”
打鼻环的二溜子眉头高高皱起,蹲下身拍了拍艾延泽的脸,鄙夷道:“这么说小子你家还挺有钱了,来,给你老子打电话,让他拿八百万、不,一千万来赎你,否则小爷我一根根砍了你手指给你老子寄去当下酒菜。”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艾延泽偏开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惶恐无措一些。
板寸头男表情严肃了下来,语气也跟着变差:“雄子,你别信口开河,当初说好八百万就是八百万,咋一转脸就一千万了咧,做人不带你这样的。”
“啧,做人,屁的做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张大伟教老子做人了?咱们干这事不就是图钱,正直?你还巴巴跟我们一道,有本事你倒是撂挑子走人啊,看你老母能不能指望你在工地搬砖,给她赚够换肾的钱。”
张大伟气急败坏冲二溜子怒斥道:“郑建雄,你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信不信从你嘴里再提起俺妈半个子,俺把你牙一颗颗拨下来,信不信?”
“来啊,有本事你倒是来啊,你特娘的就一废物,别光说不练。”郑建雄三角眼一瞪,嘴里骂骂咧咧尽是咒骂侮辱张大伟和他那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的老子娘。
“俺打死你个满嘴喷粪的东西,看你还敢侮辱俺娘。”张大伟脸色涨红青筋暴起,被羞辱的愤怒,气得他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干架。
“来啊,你倒是上啊,老子但凡退半步,今天老子就跟你姓。”郑建雄斜着眼轻蔑地看着张大伟,阴阳怪气的继续拱火。
“你……”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吵个没完,要打,等这票收到赎金后,你俩单独找个地儿打个够本。”伤疤男面色冷的吓人,厉声呵斥二人。
“……”
伤疤男轻易不动怒,一旦火起,张大伟及郑建雄眸中皆露出惧色,嚣张气焰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低头做鹌鹑状。
“钱都还没到手,你们就自己闹起内讧,不想干趁早给老子滚。”伤疤男怒骂一声,狠狠瞪了两手下一眼,掏出手机抬步走了出去,看样子应该是打电话去。
没了老大的无形威慑,张大伟和郑建雄两人无声的吹胡子瞪眼,互相嫌恶的眼神在空中交织得密不透风,就差摩擦出火花。
被凉在角落里的艾延泽和任玉姝,无奈的在神识中对这三个绑匪从头到脚不知批判了多少个来回,最后,没眼看的艾延泽通过绑匪方才的对话,圈定了熟人作案的概率,苦大仇深的长叹一声,社会不平,人心不古。
任玉姝被艾延泽翻着花的劝耐住性子找机会摸清楚对方的底,再翻脸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