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场闹剧，端木念都多吃一碗饭。有文如玉在旁撑腰，独孤雅荻当真胆大起来，瞧着端木念吃得差不多，碗一摆，端着茶杯问他：“你与虞逢鹊怎么样了？”

端木念正漱口，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独孤雅荻半点不心疼他，自顾自往下猜：“你昨日应该又送她一趟，聊到婚事没有？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端木念正色：“我都与她说了。”

“都？”

“我们不站队，以后的规划，以及我们至少能自保，这几样。”

“她怎么想？”

“她支持我们，也不想当个累赘，愿意帮灵衡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独孤雅荻点头同意：“正好，你们二人都帮着看着些年轻人之中的消息便是。”

“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我与钰成去一趟陇西，尽量在七月前赶回来。虞逢鹊什么时候下山？”

“七月十四，她十五岁生辰。”

独孤雅荻摇头：“中元节前一天……这日子真不吉利。等七月十五你带她去放河灯吧。”

“我想乞巧节上山去……”端木念难得有些脸红，迟疑开口。

“乞巧？好像是有个送香囊还是送什么的习俗来着？”

“荷包香囊都可以。”文如玉突兀插话。

独孤雅荻瞥他一眼，继续道：“不如叫上端木逸与柯馨月一起去。”

文如玉应了：“那便去，你们从小路绕进尼姑庵去，从正门出来，我照旧在顶上等着便是。”

“什么小路？尼姑庵有后门？”

“爬山的时候带你去看一下就是。”

“好。——虞太师可知晓你们二人的事？态度如何？”

端木念摇头：“不曾见过。”

独孤雅荻转向端木逸：“你上朝可见到了？”

端木逸专心想了一阵，摇头：“约莫有半月不曾见到，大概是从大皇兄归来之后，太师便告假了，至今未归。”

当朝重臣连续半月不曾上朝，竟无人提出异议么？若是之前便身体不好，隔三岔五告假便罢；可若情况反常……

独孤雅荻压下想法，问文如玉：“你是不是说要进宫去？何时去？”

“明日……后日吧，后日下朝后我们去见圣人。阿逸，小念，你们同去。”

端木念点头应下，隐隐觉得不对劲，不过自己尚且经验不足，只听师兄与灵衡姐商讨，默默学习便是。

端木逸自知又被抓去当挡箭牌，暗自叹了口气，想起先前被两人一唱一和联手气得炸毛，忍不住调侃：“你瞧瞧，钰成专程拉我们给你当挡箭牌去了，多体贴，多细心。”

“你要是有这份细心，哪里怕追不到手？”独孤雅荻半点不动摇，云淡风轻地堵回去。

最后又是端木逸生闷气，拿清点账目当借口，一甩袖子跑了；端木念同样不想留下来，找借口走了。

于是独孤雅荻又百无聊赖地趴到桌子上，扒拉文如玉的袖子。